上。那触碰带着医者的专业与冷静，却又奇异地抚平了他内心的些许焦躁。
「无非还是那些事。」凌霄淡淡一句带过，并不愿多谈朝堂争斗。
澈风细心诊脉，片刻後，轻声道：「陛下肝气略有郁结，心脉浮动，确需静养安神。臣待会儿为陛下开一剂疏肝解郁的方子。此外……」他略一迟疑，声音压得更低，「陛下近日……可是旧疾又有些不适？」
他所谓的「旧疾」，便是凌霄那绝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双性身体偶尔会引发的一些细微不调，这一直是澈风以医官身份暗中为其调理照顾的秘密。
凌霄睫羽微颤，轻轻「嗯」了一声。在澈风面前，他无需隐瞒这些。这个人，从他懵懂幼时起，就知晓他所有的秘密，并一直默默守护。
澈风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与心疼。他收回诊脉的手，却并未立刻退开，而是轻声道：「陛下若信得过臣，可愿移步太医院？那里有臣新配的药油，配合适当按摩推拿，或可舒缓陛下周身酸痛，亦有益於……缓解旧疾隐忧，胜过只服汤药。此处……恐不便仔细检查。」
他的提议合情合理，处处为龙体着想。凌霄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在这冰冷的宫禁之中，澈风是他极少数能够全然信任的人之一。
「摆驾太医院。」凌霄起身，对门外吩咐。
「陛下，」沈临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可需臣随行入内？」
「不必，在外守候即可。」凌霄道。有些事，即便是忠诚如沈临，也暂不便让其知晓过详。
太医院偏殿一处专属於澈风的静室内，药香袅袅，陈设清雅。这里彷佛与外界勾心斗角的皇宫完全隔绝开来。
门轻轻阖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凌霄紧绷的肩线终於彻底松弛下来。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武装自己的帝王，只是凌霄。
澈风引着他在铺着柔软细布的榻边坐下，声音愈发温柔：「霄儿，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强撑了。」
一声久违的「霄儿」，让凌霄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抬起眼，看向眼前这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风哥哥，」他低声唤道，带着些许依赖，「朕……我最近总觉得很累。」
澈风眼底漾开温柔情绪，他抬手，极其自然地为凌霄卸下头上沉重的冠冕，解开朝服繁复的系带。「我知道。」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从小你就是这样，什麽事都喜欢自己扛着。记得吗？小时候你练功磕伤了膝盖，也是躲起来不肯让人知道，还是我偷偷找了药膏给你擦。」
提及童年往事，凌霄紧抿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记得。你那时还吓唬我，说若不好好上药，以後会变成跛子，再也无法君临天下。」
「那时是吓你的，」澈风轻笑，手下动作不停，已帮他褪去外袍，只馀一身素色中衣，「只是不想你忍着痛。现在也一样，霄儿，在我面前，你不必永远坚不可摧。」
他的话语像是最温柔的钥匙，开启了凌霄心防的锁。凌霄放松身体，任由澈风引导他躺上软榻。榻边点着安神的薰香，丝丝缕缕，缠绵绕鼻。
澈风取来温热的药油，倒於掌心搓热，然後轻柔地抚上凌霄的太阳穴，缓缓按揉。恰到好处的力道带着温热的药力，有效缓解了头部的胀痛。凌霄舒服地闭上眼，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好些吗？」澈风问，声音近在耳畔。
「嗯……」凌霄慵懒地应着。那双手逐渐下移，按过他紧绷的肩颈，细致地揉开那些因长期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