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
还不待他问出口,于唯萱牵着他的手腕,朝地道深处走去。
沙沙的脚步声回荡在狭小的地道,脚下的路渐渐开阔,不知转了几个弯,于唯菏心底的震惊越来越盛,到了尽头,几乎是将整个城主府掏空。
面前是一扇巨大石门,上头刻着繁复纹样,正中间是一个小小的凹陷。
于唯萱从胸口摸出城主令,放在那处凹陷,两者相合的瞬间,幽暗地道两旁霎时亮起火光,石门嗡嗡作响,在姐弟二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启。
长剑掷出的细微声响隐没在石门开启的动静中,正要收起城主令的于唯萱猝不及防,抬眼便看见已至近前的剑尖,瞳孔瞬间缩小,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后于唯菏猛地上前一步,一掌挥开那柄直冲面门的长剑。
于唯萱飞快收好城主令,拔剑出鞘,看向洞开的石门后。
一杆长枪刺破黑暗,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直冲心口而来。
于唯萱眼疾手快地将挡在身前的于唯菏推开,手中长剑劈砍向枪尖连接处,另一手紧紧攥住枪身,脚尖蹬在两旁石柱上,咬紧牙关将那人从石门后拉出。
枪尖被砍断,枪头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陡然暴露在光亮下的那人不顾自己刺痛的双眼,从腰后摸出短刃,果断弃枪,在长剑还未来得及收势之际,反手刺向心口。
那人动作极快,一看便知身上功夫深厚,于唯萱手上长剑来不及收势防守,眼看着短刃即将刺破心口,一旁的于唯菏看准时机,凌空一脚踹向那人腰侧,另一手紧紧攥着短刃。
那人猝不及防,身体横飞而出,手中的短刃硬生生在于唯菏紧攥的手上旋转半圈,剐下一片血肉,向来惧痛的于唯菏一声未吭,飞快松开短刃,没让它削去半个手掌。
“阿弟!”
于唯萱惊呼一声,在肉体和墙壁相撞的声响中,奔过去查看于唯菏血肉模糊的掌心。
刺目的血色映入眼帘,于唯萱怒气上涌,翻出止血丹塞进于唯菏口中,朝瘫软在墙角的那人怒目而视。
那人的面容显露在光亮下,于唯萱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叫出声:“于停禄!?”
那人正是当初护送他们姐弟前往任城的侍卫统领,不知为何藏在地道,被于唯菏踹的昏死过去。
于唯菏出血渐渐止住,听见于唯萱惊呼,也望过去。
“是于统领,他怎会…”
于唯萱将于唯菏手包扎好,转身扶起歪倒在地的于停禄,还未收回手,便被陡然转醒的于停禄一把攥住手腕。
“大小姐?!”
于停禄一脸愕然,惊讶出声。
于唯萱挣脱于停禄,站起身看向石门内,沉声问道:“于统领,你为何在此?”
于停禄捂着胸口站起身,垂首回道:“半月前,城中生变,城主暗中查探,还未有眉目时,城中人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随后一伙人登门拜访,城主与那几人密谈,双方不欢而散,城主遣我来此处护卫,直到方才,我才从石室内出来。”
于唯萱面露震惊,喃喃道:“可明明我们回来时,城中同以往一般无二。”
于停禄捂着胸口的手紧了紧,沉声道:“事发当天,我带人在城中查探过,确实空无一人。”
于唯萱面色微微发白,后背渗出寒意,只觉心底发毛,恍然惊觉,不止阿爹阿娘变了,城中那一如既往的景象,恐怕也是虚假。
迷雾掀起一角,狰狞的模样让于唯萱不寒而栗,她下意识忽略,朝于停禄道:“你在此处守着,我和阿弟进去。”
于停禄肃立垂首,应道:“是。”
不只是石室里头有什么,于唯萱出来时,面色一片暗沉,于停禄依旧肃立,于唯萱站定,石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她侧目看着身形消瘦一大圈的于停禄,缓声道:“府中如常,以后你便跟着阿弟,好生将养。”
于停禄垂首应是。
打发了于停禄,于唯菏小步上前,低声问道:“阿姐,我们家中何时修的地道?”
于唯萱侧头,看着一脸迷茫的于唯菏,眼底暗色翻涌,阿弟自然不曾知晓,他出生时便来过了,只因他是渝城城主这一代的男丁,而她进来这地室,是因为自己在幼学那年,测出了资质。
“早就有了,阿爹未曾告诉你罢了。”
晨钟响起,于唯萱躺在榻上,身体已经疲累至极,脑中却思绪繁杂,一刻不停,让她无论如何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