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城主府让她惶恐不安的东西,就能解决了。
“好了,好了,怎的哭成这样?”
沈止罹轻拍着于唯萱颤抖不止的脊背,不过几日,她已消瘦一圈。
于唯萱在沈止罹衣襟上蹭干眼泪,才站直,一旁的九方瑾兴味的看着他们,让于唯萱颇有些不好意思,她擦擦眼睛,看向九方瑾。
“这位是我表兄,来此有事。”
沈止罹递上一方巾帕,含笑道。
于唯萱擦擦湿润的眼眶,瓮声瓮气道:“表兄。”
九方瑾看向门口一脸不虞的滕云越,唇角微扬,淡淡点头,看向城主府洞开的大门,道:“先进去吧。”
滕云越站在门口,门房将马车牵去安置,在于唯萱和沈止罹走来时,自然的隔开二人。
进了前厅,于唯萱去寻相互切磋的于唯菏和牧理,女婢奉上茶盏后悄无声息退下。
九方瑾打量着前厅,淡声道:“表弟,可看出来了?”
沈止罹将氤氲着热气的茶盏递给九方瑾暖手,闻言点点头。
城主府的下人,同九方瑾宅子中的仆从一般无二,这样的人,在九方瑾那处是再正常不过,可在渝城,可以称作是诡异了。
自滕云越叫门,到落座前厅,一炷香的功夫,城主府中只有于唯萱出来见客,城主和城主夫人不见踪影,已经是无比反常了。
更何况。
九方瑾垂眸看着茶盏中晃动的水波。
凤黯拼死带信回来,让自己收尸,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于唯菏隐含兴奋的话音由远及近,沈止罹抬眼,便看见于唯菏一阵风似的奔过来,抱着自己的胳膊兴奋道:“沈大哥,好久不曾见到了。”
沈止罹放下晃动不止的茶盏,拍拍于唯菏头顶,温声道:“是许久不曾见到了。”说罢,冲跟在于唯菏身后的牧理点点头。
滕云越默默将沈止罹放下的茶盏挪远一些,即使变换了相貌,滕云越周身气势,也让于唯菏下意识避开。
叙旧一番后,于唯萱将于唯菏赶去厨房盯着上菜,又屏退四下仆从,才坐下来敛了笑。
沈止罹察觉,稍稍坐直,看向欲言又止的于唯萱。
“不必担心,他们都是好人。”
得了沈止罹此话,于唯萱抿抿唇,慢慢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其实自她和阿弟归家后,除了第一天,直到今日,阿爹和阿娘就甚少出现,似乎前一天晚上那般熟悉的阿爹阿娘只是自己的错觉般。
往后的几日,于唯萱凭借下意识的直觉,带着于唯菏在夜间查探,除了明面上看到的所有陈设一如往常,深挖下去,所有的一切皆有火焚的痕迹。
越查探越心惊,于唯萱心中惶恐无法对他人言说,只能顺着火焚痕迹查探,可惜直到今日,一无所获。
热茶凉尽,九方瑾放下茶盏,看向垂眸深思的沈止罹,开口道:“天资,是一道鸿沟。”
沈止罹恍然抬眼,制傀的手艺可以凭借练习精进,可神识的高低只凭天赋,九方瑾之前便说过,同他们一般天资的族人,寥寥无几。
若是这般,操纵整座城主府的人,定还在城中。
于唯萱眼角含泪,想着自己不知身在何方的双亲,六神无主。
“作为渝城城主长女,应是能查看渝城进出百姓名册吧?”
沈止罹温声道。
于唯萱恍惚抬眼,泪眼朦胧地点点头。
沈止罹看着还不明所以的于唯萱,叹了口气,提醒道:“渝城可算是大城了,来往人员繁杂,若是混入了有心之人,酿成今日城主府大祸,也犹未可知。”
于唯萱倏尔抬眼,看向沈止罹。
沈止罹鼓励的点点头,于唯萱眼前一亮,豁然站起身,念叨道:“对,对!是我糊涂了,我现在就去查。”
九方瑾看着风风火火往外跑的于唯萱,哼笑一声,将手缩进大氅中,讥声道:“表弟,你这位妹妹,可真是天真无邪。”
沈止罹摇摇头,顺风顺水长大的大小姐,出了什么事便慌了神,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我们也别闲着了,听她方才所说,城中定是被清理过,想要收敛叔祖,也要先将此事解决才是。”
沈止罹站起身,宽大袖口中飞出数只鸟虫,在厅中盘旋数圈后,消失在门外。
一旁默默无声的滕云越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