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一个圆点闪烁得尤为急促,不过片刻,原本的涧石蓝骤然变成不详的铅红。
这好似只是开头,紧接着,一个一个闪烁的圆点转变为铅红,将面色沉凝的宗主映照的眼白泛红。
半空中的舆图是任天宗驻守城池,每个驻守点设了阵法,有突发情况便会有弟子通过阵法上报宗门,而出现铅红,只会有一种情况,那便是驻守弟子全部身死。
钟声急促,鸟雀纷飞,原本平静的天来山喧闹起来,一队队身着宗服的弟子朝山下奔去,在城门口分散,朝四方而去。
外头的动乱没有影响到地牢,满身血痕的花琏被缚住手脚,腕上被困灵锁扣得死死的,灵力被压制在体内。
看守的弟子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焦躁。
声息微弱的花琏转了转头,带着捆绑严实的铁链哗啦作响。
“到时候了。”
“什么?”
那弟子并未听清,只看见花琏唇动了动。
花琏对上那弟子眼睛,染血的唇角勾起抹笑,缓缓道:“外头乱起来了,你们关不住我的。”
那弟子神色一肃,冷声道:“即使我宗覆灭,你也逃不出去。”
花琏冷笑一声,带动重伤的脏腑,让他咳得撕心裂肺。
灰头土脸的谭尔昭钻出密林,手中攥着一株叶尖儿缀着水珠的灵草,嗅见风中传来的血腥气,面色冷硬。
任天宗弟子倾巢而出,分散至各个驻守城镇,问道宗也未闲着,早在多日前,便将弟子派至边境,静待良机。
“什么?!”
焦急守在门外的沈止罹听见于唯萱带来的消息,神情空白一瞬,连身后滕云越开门的动静都未曾注意到。
“出了何事?”
滕云越看着焦头烂额的于唯萱,蹙眉问道。
沈止罹定定神,道:“药峰落脚的城镇,百姓也失控了。”
滕云越眉头蹙的更深,还未等他开口,于停禄脚步匆匆过来,急促道:“城中百姓不知为何,纷纷相互撕咬起来。”
沈止罹豁然抬眼,散落渝城各处的鸟虫也传来画面,安置百姓的地方已经彻底乱起来了,匆匆建成的简易窝棚被撞塌,双目赤红的百姓见到活物便生扑过去,森白齿间沾着碎肉和血丝,看着尤为骇人。
“不好!”
沈止罹手中一紧,下意识抓住滕云越手腕,看向六神无主的于唯萱,飞快道:“我和不渡去控制百姓,需要一处场地安置还存活的人,你们尽快清理出来。”
于唯萱重重点头,沈止罹和滕云越眨眼间便出现在城主府上空,说话的功夫,城中被控制的百姓已经死伤惨重,入目可见的一片血红,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沈止罹闭了闭眼,看着这惨烈的景象,只觉胃中翻涌。
滕云越察觉到沈止罹身形不稳,默默扶住,低声问道:“无事吧?”
沈止罹点点头,拍拍滕云越手臂,沉声道:“尽快控制住百姓。”
在半空便可知晓九方瑾规划安置点的远见,每个安置点隔着两条街,以扇形分布,短时间内,各个安置点的骚乱波及不到其他安置点,阻隔了事态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不断蠕动的息赝壤现于沈止罹手上,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想如何处理吸收了百姓血肉的息赝壤,只求能尽快控制局面。
污黑的息赝壤仿佛嗅见底下浓郁的血气,兴奋的在沈止罹手中蠕动,几次险些让它落下一块儿下去。
沈止罹五指收紧,紧紧制住兴奋无比的息赝壤,灵力化刀,切出指头大小的息赝壤,并滴上一滴血,感受到那一小块息赝壤与自己的联系,便将其扔进满是血气的渝城。
息赝壤落地,迅速吸收浓郁血气,不断壮大,吞噬散落的血肉。
沈止罹感受着体内不断上涨的灵力,脸色难看几分,喉头滚了滚,好似十分作呕。
身体的异样让沈止罹来不及多想,挥袖洒下密集种子,种子落在息赝壤上,在沈止罹的催动下飞速生长,柔韧藤蔓眨眼间变得粗长,缠缚住疯魔的百姓。
久未见涨的灵力在体内流转,丹田中蜷缩的元婴逐渐凝实,米粒儿大小的眼睛轻轻颤动,似是要睁眼的模样。
修为的增进并未让沈止罹面色好上一些,胃中翻腾不休,他沉着脸,唇紧紧抿着,眼中冷意涌动。
牧理环抱着变大数倍的劈天棒,横出一扫,仓促建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