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了山门之前，挡在了张阳三人的面前。
“什么人，敢闯我昊天宗！”
泰坦的咆哮声如同滚滚惊雷，震得整座山峰都在嗡嗡作响。
然而，当他们看清来人时，两人的咆哮和警惕，都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他们看到了张阳。
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懒散的年轻人。
可就是这个年轻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他们两个九十几级的极限斗罗，感觉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那是一种面对天敌时的本能恐惧。
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无边无际，随时能将他们吞噬的火焰。
然后，他们的视线，落在了张阳身边的王冬儿身上。
“冬儿！”
“冬儿！真的是你！”
牛天和泰坦同时惊呼出声，脸上的警惕瞬间被震惊和关切所取代。
他们快步上前，想要靠近王冬儿。
“站住。”
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
张阳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王冬儿的身前。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蕴含着言出法随的力量。
牛天和泰坦的身体，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瞬间僵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两人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
这是什么实力？
只凭一句话，就让他们动弹不得？
“你……你就是张阳？”
牛天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人的神念会被击溃了。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存在。
张阳没有理会他，而是侧过头，柔声问向身后的王冬儿。
“想跟他们说什么吗？”
王冬儿深吸一口气，从张阳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曾经无比亲近，将她视如己出的“大爹”和“二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能看到他们眼中的关切和急切，那不是装出来的。
可也正是这份真情，才让她感到更加的讽刺和悲哀。
“大爹，二爹。”
王冬儿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你们还好吗？”
“冬儿，我们还好，你呢？你两年去哪了？我们怎么都联系不到你？”
泰坦急切地问道，巨大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那个张阳，他有没有欺负你？你告诉二爹，二爹给你做主！”
泰坦的话，让旁边的萧萧差点笑出声。
给冬儿做主？
这位大猩猩，怕是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吧。
张阳也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泰坦。
王冬儿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哀伤。
她看着牛天和泰坦，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盘踞在她心中，快要将她逼疯的问题。
“大爹……二爹……”
“告诉我。”
“我究竟是谁？”
“是你们口中的冬儿？”
“还是……只是一个用来承载记忆的容器，一个叫唐舞桐的女人的……一部分？”
王冬儿的质问，如同一柄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牛天和泰坦的心脏。
两人脸上的关切和急切，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和惊慌。
“冬儿……你……你怎么会这么问？”
牛天的声音干涩，他不敢去看王冬儿的眼睛。
“你胡说什么呢！”
泰坦更是咆哮起来，似乎想用声音来掩饰内心的恐慌。
“你就是你！就是我们的冬儿！什么唐舞桐，二爹不认识！”
“是吗？”
王冬儿发出一声凄凉的笑。
“二爹，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
“你们的每一个反应，都在告诉我，我说的是真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那份被欺骗，被当做棋子的屈辱和愤怒，再也无法抑制。
“所以，我算什么？”
“一个没有自己人生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