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气氛格外凝重。
留着齐肩发的林大师端坐床边,六十岁上下的脸上满是凝重,手中念珠转得飞快,嘴里念念有词,声音越来越急。曹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指节都攥得有些发白,焦急道:“林大师,我孙子润泽……怎么样了?”
突然,林大师双目圆睁,脸色“唰”得褪尽血色,喉结动了动,语气带着一丝苦涩:“不太好。”
“爸!林大师!”曹家驹和林伟婷匆匆闯进来,前者一眼看到床上昏迷的儿子,急切地冲上前,“润泽怎么样了?您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小少爷身上,像是被人下了降头。”林大师缓缓开口,眉头拧成疙瘩,“我刚才试着跟背后施术的人沟通,可对方根本不买账,态度强硬得很。”
“那怎么办啊!”曹家驹急得抓住林大师的手腕,颤声道,“林大师,求您救救犬子,多少钱都行,我们曹家砸锅卖铁也给!”
“放肆!”曹老爷子厉声喝止,脸色铁青,“家驹,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林大师既然来了,必然会救润泽的?赶紧退下,别耽误大师施救!”
曹家驹这才回过神,连忙松开手,歉意道:“抱歉林大师,我是心忧则乱,不是有意冒犯您……”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焦虑却丝毫未减,眼睛死死黏在儿子身上。
“没关系,为人父母,我能理解。”林大师摆了摆手,旋即凝重道,“既然沟通不成,我只能跟这邪物硬碰硬了。曹老,麻烦您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您尽管说!”曹老爷子立刻应声,“我马上让人去办!”
“黑狗血、三龄大公鸡、朱砂、檀香,若是能找到犀牛角,自然最好。”林大师报出清单。
曹家不愧是财大气粗,不过片刻,所有东西就摆在了卧房内。
林大师上前,将曹润泽的衣物尽数褪去,用粗绳将他牢牢捆在床架上,紧接着,他拿起碗,将黑狗血和刚放出来的新鲜鸡血混在一起,一碗碗泼在曹润泽身上。
“啊——!”原本昏迷的曹润泽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道粗哑的叫骂声,那口音晦涩难懂,赫然是马来语。
林伟婷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身上因剧烈挣扎产生的勒痕,听着因痛哭发出的嘶吼,眼泪瞬间涌满眼眶,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腹都掐出了印子。
曹家驹也红了眼,却只能咬着牙强忍,不敢上前打扰林大师。
林大师没理会众人的情绪,拿起狼毫笔蘸满朱砂,弯腰在曹润泽胸口飞快绘制符篆。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很快浸湿了衣襟,画到第三张符时,他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手也开始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