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窃窃私语,后来甚至有一些得到过赏赐的官员,在私下场合也流露出“近日殿下赏赐似不如前”的感叹,更增添了谣言的可信度。
然而,与上一次柳奭案时的群情汹涌不同,这一次,朝堂上下表现出一种奇异的静默。
以崔仁师、王裕为首的世家重臣,以及长孙无忌、房玄龄等宰相,都默契地保持着观望姿态。
他们不再公开质疑,也不再暗中鼓动御史言事,仿佛集体认同了那个“等待太子下一步行动”的策略。
朝会之上,无人再提盐务,奏对之间,也避谈债券兑付能力。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东宫,聚焦在那位近来行事愈发沉稳的太子身上。
等待着他如何将这第一期的“西州开发债券”推向天下,又如何应对那看似已然动摇的信用基石。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日子到来。
然而,就在债券正式发售前的第五天。
一匹来自北方的快马,携着并州大都督府加盖了火漆印信的紧急公文,在暮色中冲入了长安城,直抵皇城尚书省。
“并州六百里加急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