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他的话音刚落,几个鬼子就冲了过来,想要抓住李三。
李三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地看着常田大佐,他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但他没有丝毫退缩。而躲在一旁的韩璐,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李三。
牢房外,夜色如墨。韩璐背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心脏狂跳得像要挣脱胸腔。她透过残垣的缝隙,眼睁睁看着李三被更多涌上来的鬼子死死按住,粗粝的绳索深深勒进他的皮肉。他奋力挣扎,像一头被困的雄狮,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吼,却终究被淹没在敌人嘈杂的呵斥声中。
韩璐握枪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着。那不是恐惧,而是极致的愤怒与无力感在撕扯。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身影如同融化的蜡像,悄无声息地缩回墙后更深的阴影里,彻底消失不见。她知道,此刻冲动等于送死,她必须活着,才能找到营救的机会。
与此同时,镇子中心原县衙的大堂内,灯火通明,却照不出一丝暖意。
姚大哥和单大姐被反绑双臂,押解到堂前。他们虽衣衫破损,满身尘土,但脊梁挺得笔直,眼神如古井般沉静,扫视着堂上端坐的几名日军高级军官。
常田大佐率先起身,向居中那位肩扛大将星章、眼神锐利如鹰的内村复命:“大将阁下,主要嫌犯已带到。”
内村大将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嘉许的笑意,声音沉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常田君,干得漂亮。你的‘影之队’不愧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干净利落地将这群主犯擒获,太好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常田,“你们‘影之队’,将会收到帝国最高荣誉的奖赏。”
一番褒奖后,内村的目光才缓缓落在姚大哥和单大姐身上,那目光仿佛在审视两只落入网中的猎物。他踱步上前,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伪善的平和:
“你们是夫妻,对吗?”他不需要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们知道你们的底细。姚大山,单英,西北集团军群派来的党组织联络员,没错吧?”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单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声音刻意放得更缓,带着一种残忍的关切:“我看,这位单女士,似乎怀有身孕。姚大山,你要当爸爸了。难道……你不心疼你的妻子,不心疼你未出世的孩子吗?”
内村身体微微前倾,试图施加压力:“皇军是最讲道义的。只要你们能把国军和西北集团军群的部署、联络点等重要情报讲出来,我,内村信哲,以帝国大将的名义担保,可以立刻赦免你们。你可以带着你的妻子,平安回家,皇军绝不追究。”
姚大山猛地抬起头,目光如两把淬火的利剑,直刺内村。他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讥讽和蔑视的冷笑,声音洪亮而坚定,在整个大堂回荡:
“你休想!你们这些侵略者,杀我乡亲,占我土地,无恶不作!我姚大山堂堂正正一个中国人,怎么会与你们这些强盗为伍!内村,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把戏!你再劝也是徒劳,不如给我和英子来个痛快!”
内村脸上那丝伪善的笑意瞬间冻结、消失。他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随即被更深的、毫不掩饰的残忍所取代。他缓缓直起身,从齿缝里挤出冰冷的话语:
“哦?这可是你说的。”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在姚大山和单英身上,“那么,你和你的老婆孩子,今天就死在这里。而且,会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
不等内村的话音完全落下,单英——单大姐——上前半步,与她的丈夫并肩而立。她毫无惧色地迎上内村残忍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想从我们这里得到情报?”她顿了顿,嘴角甚至扬起一丝与姚大山如出一辙的、充满蔑意的弧度,“内村大将,你可真能做梦!”
而在阴暗潮湿的临时牢房里,李三背靠着冰冷的石墙,被反绑在身后的手腕因为不断的挣扎而磨破了皮,渗出血迹。他听不到大堂上的对话,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外面鬼子巡逻的脚步声。未知的恐惧像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单大姐……姚大哥……你们到底在哪儿?”他痛苦地闭上眼,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内心在疯狂地呐喊,无尽的焦灼与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手术室的汽灯发出刺眼的白光,映照着大师兄云飞毫无血色的脸庞。周军医的军装前襟已被鲜血染透,他一边用纱布按压着云飞大腿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一边对护士急促地吩咐:“止血钳!快!”
纱布换了一块又一块,染血的棉球在搪瓷盘里堆成了小山。当最后一枚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