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属于面食,在这年头虽然不是吃不着,但价格是真不便宜。
不过味道确实不错,撒上香油、香菜,再配点大蒜,那滋味,简直了。
吃完后,两人站起身,多门想给钱,馄饨摊老板却不要。
“多爷,曹爷,这顿饭不要钱,兹当是孝敬二位的.......”
“让你拿着就拿着,爷缺你这三瓜俩枣?”曹魏达从兜里掏出一枚大洋弹过去,态度嚣张的不行:
“你看看你给我们上的什么破碗,也能给我用?回头置办两幅好碗,以后我们来吃,就用那好碗盛,来回仔细给我烫几遍。”
馄饨摊老板忙不迭接过钱,拱手作揖:“谢曹爷赏!”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馄饨摊老板不禁感叹一声,
“多爷和曹爷都是好人呐,也就咱们这一片不用做生意的不用担心被盘剥了。”
已经离开的曹魏达并不知道自己忽然就背了个好人的名头,到了路口就跟多门分开了。
有了赚钱的门路,多门自然也想赶紧挣点。
曹魏达站在路口,对着路边的黄包车招了招手。
穿着破旧朴素、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身体弯曲,拉车时一探一探,像个虾米,弯腰驼背,形象有些佝偻,头顶戴着一顶旧毡帽,踩着露出脚趾布鞋的车夫见了,连忙一脸堆笑的跑了上来,
“这位老总,您吉祥。”
曹魏达穿着黑皮,虽然总会在背后喊黑皮狗子、臭脚巡,但对于普罗大众而言,当面这么称呼还是不敢的。
“嗯。”曹魏达轻轻嗯了一声,怡然的坐到了车上,报了地址后,车夫喊了句‘老总您坐稳嘞’就麻溜的窜了出去。
曹魏达惬意的坐着,可很快,他就惬意不起来了。
刚开始还好,在小跑的时候,这个车夫时常先把车把压低,跑起来后便松开车把,让洋车惯性向前滑行,直到把车把高高扬起。
曹魏达只觉得重心后移,身子往后倾倒,有种被放平的感觉,仿佛随时可能仰面翻倒一般。
如此几次后,曹魏达的脸都绿了。
“停!”曹魏达急忙叫停,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洋车他也不止坐过一两次,谁家好车夫这么拉车的?!
这特么是拉客人呢,还是拉牲口呢?!
“老总,您吩咐?”车夫当即停下,刻满岁月沧桑的脸转头讨好的看向曹魏达。
曹魏达脸色不愉的下了车,“我说,有你这么拉车的吗,真当我是牲口啊!?”
“好几次我都差点从车斗里倒地上!你叫什么名字!”
“老总,对不住对不住,小的文三儿,您消消气......”
“等会儿,你叫什么?”
“文.......文三儿啊.......”文三小心翼翼的看着曹魏达,“老总您听过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