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纹心大,似有攀附侯爷之心。秋纹性子刚烈,闻此言竟一气之下,直接自己相中了当时城外田庄王老倌的儿子,言道只求外嫁,图个清静老实。”
文嬷嬷虚虚看了一看望舒,发觉主家没有反感的意思,才接着往下说。
“姨娘那时病着,心烦意乱,便准了,放了她出去。只是依着规矩,她的身契按理应发还,但老奴听说,田嬷嬷用‘姨娘病体需要静养,这些杂事以后再说’为由,一直压着未给。那秋纹如今已是王家的媳妇,生儿育女,日子虽清苦些,倒也安宁。”
林望舒听得眉头紧蹙,没想到还有这般内情。
原主从前不管事,自然无人与她分说这些,而她来自现代,对这些世家大族的奴仆规矩、身契管理等事,确非本能精通,若非文嬷嬷提醒,她几乎忘了还有身契这一层关窍。
“如此说来,秋纹的身契,如今竟还在我手中?”林望舒讶然。
“应是如此。”文嬷嬷点头,“小姐可派人去查查姨娘留下的那只放身契的文匣。若在,那秋纹便仍是小姐的人,此女能力是有的,只是被埋没了,小姐若欲用她,或可先召来一见。”
林望舒立刻行动,果然在柳姨娘遗物中找到了那只匣子,里面确实有秋纹的身契,还有其他几个放出去或是仍在府中的下人身契,整理得的确有些混乱。
她心中有了计较,对文嬷嬷道:“多谢嬷嬷提点。我想先让那秋纹到济安堂帮忙,嬷嬷您替我看看,调教一番,也瞧瞧她的品性能力。若果真可用,我再与她面谈。”
文嬷嬷应下:“老奴遵命。”
不过两日,秋纹便被唤到了济安堂。
她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荆钗布裙,肤色因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但眉眼间的利落劲却丝毫未减,行为举止大方得体,并无寻常村妇的畏缩。
在文嬷嬷手下做些整理药材、登记造册的活计,学得极快,手脚麻利,账目也算得清晰明白,偶尔还能提出些不错的建议。
文嬷嬷观察了几日,回禀林望舒:“是个能干人,心里有成算,性子虽辣,却讲道理,懂分寸,比田嬷嬷强上许多。”
林望舒心下满意,便正式召了秋纹到芷兰苑面谈。
秋纹显然已从文嬷嬷处知晓了些许风声,见到林望舒,规规矩矩行了大礼,神色间带着几分期盼,几分忐忑。
林望舒让她坐下,温言问道:“秋纹,这些年委屈你了。”
秋纹闻言,眼圈顿时一红,强忍着情绪道:“奴婢不敢言委屈。能得小姐记起,已是天大的恩典。”
“我听说你如今儿女双全,王家待你如何?”
“回小姐,婆家都是老实本分人,日子虽不宽裕,却也和睦。”秋纹答道,语气坦然。
林望舒点点头,开门见山:“我现在身边缺一个能管理宅务的人,文嬷嬷举荐了你,我这几日也看了,你确实是个能干的。我给你个机会,你先跟着文嬷嬷在铺子里帮忙,学着打理些事务。若你能在一个月内上手,证明自己的能力,待我回北地之前,便可接替田嬷嬷,管理我院中一应事务。”
秋纹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姑奶奶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林望舒微笑,“不仅如此,若你果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