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与子熙争抢雪奴,玉儿夹在其中,颇觉为难。”
林望舒想象着那画面:
一个冰雪般玲珑的小人儿,看着弟弟和新朋友为一只小狗“争执”,无奈蹙眉的小模样,不由得莞尔。
最后,她带着好奇与期待,拆开了承璋那封“秘密”信件。
展开信纸,她先是愣住,随即几乎要气笑出声。
偌大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二十来个字,其间混着五六个墨团,还有三四个明显的错字。
连蒙带猜,大意是:“姑母好,我会写字了,要奖励。姐姐有雪奴,我要个……”
后面便是一大团乌黑的墨迹,再也辨不出是什么。
林望舒对着那墨团研究了半晌,才想起离扬前,这皮猴子似乎嚷嚷过想要一匹小马驹。
这孩子,竟是到现在还没忘。
她摇头失笑,心下盘算着,或许可以寻个匠人,做匹精巧有趣的木马或皮影戏的马儿给他捎去。
其余还有秋纹和文嬷嬷的信。
秋纹的信条理清晰,汇报了林府内宅及各处产业的账目大略,盈利可观,一切井井有条。
而文嬷嬷的信,则让林望舒刚放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文嬷嬷在信中详述了贾敏的身体状况,忧心忡忡:
“夫人体质本已偏寒,却尤贪凉薄,老奴屡劝不止。
稍觉暑热,便情绪躁郁,非冰盆凉饮不能安枕。
常言‘谁知明日如何,今朝舒坦便好’。
她是国公府千金,性子执拗,连林老爷也劝她不住。”
字里行间充满了无力感。
林望舒捏着信纸,眉头紧锁。
眼看就要入伏,扬州只会更热。
等她的回信送到,只怕都已出伏了。
她立刻提笔,在给文嬷嬷的回信中郑重叮嘱,眼下只能劝其尽量节制,待出了三伏,天气转凉,再寻机好好为嫂嫂温养调理。
写完给各人的回信,窗外已是月上中天。
林望舒只觉得身心俱疲,吹熄烛火,带着满腹的忧思与牵挂,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她比平日起得晚了些。
睁开眼时,天色已大亮。
她唤来汀兰,略带歉意地问:“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汀兰笑着回道:“少夫人,是老夫人特意吩咐不让叫的。说您昨日饮了酒,本就该多睡会儿。
老夫人还让小少爷也多睡会儿,说昨儿闹得晚,今早的早食都在各自院里用便好。”
林望舒闻言,心中暖流淌过。
用了早食,她正准备去看看王煜,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随即有仆役满面喜色地飞奔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