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现如今的严嵩不同,夏言才是在朝堂中只手遮天的那个人物。
再加上他与郭勋本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自打段朝用被打入诏狱之后,他就越发留意郭勋的一举一动,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因此郭勋献书与鄢懋卿受召的事情,早已被他第一时间掌握。
不过在得知鄢懋卿挨了廷杖的消息之前,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像现在口中说的这般轻松,甚至一度担心这回又要给郭勋蒙混过去了。
毕竟像鄢懋卿见面即廷杖的“最速传说”,在以往受到皇上召见的方士巫师中实属罕见。
说得再确切点,应该叫做绝无仅有!
“桂洲兄所言极是,奸邪之徒不可托付,到头来必是害人害己。”
翟銮只想做一口安静的不粘锅,虽然点头附和着夏言的话,却只提鄢懋卿不评价郭勋,避免留下任何口实。
“段朝用入狱,鄢懋卿受罚,皇上必定已对郭勋失望透顶。”
夏言则依旧想拉拢翟銮站队,眯起眼睛笑问,
“这些年来此獠擅作威福,贪纵不法,网利虐民,如今正是为民除害,铲除国蠹的最佳时机,老夫欲率群臣上疏弹劾,不知石门兄以为如何?”
翟銮点头,却继续装傻:
“为民除害,铲除国蠹,我辈清流义不容辞。”
“似鄢懋卿这等奸邪之徒,如今选中庶吉士进了翰林院,便如同一颗老鼠屎掉进了粥锅,的确应该尽早清理出去。”
这也算是一种态度,夏言终于不再强求,笑着道:
“言之有理,老夫既是内阁首辅,又担翰林院大学士,怎能容忍此獠坏了翰林院的风气。”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声报喝:
“报——山西急报!”
……
乾清宫。
“你说什么?!”
刚从西苑回到宫中,朱厚熜就又收到了一个令他始料未及的消息,拍着龙榻扶手站起身来。
“皇爷息怒……”
黄锦匍匐在地,小心翼翼的道,
“奴婢的确收到下面的人来报,鄢懋卿自西苑出来之后就去了千步廊,一路宣扬被皇爷召去西苑挨了廷杖的事,如今已闹得人尽皆知。”
“这个混账究竟想做什么?!”
朱厚熜气急败坏,一脚踢翻龙塌下的春凳,
“他可将勤政殿中的事也都一股脑说了出去?”
“那倒没有……奴婢听说,他只去翰林院告了个假,随后不久就出了正阳门,自行回家去了。”
黄锦答道。
“告什么假?你下手重了?”
“皇爷是了解奴婢的,奴婢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