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首先是张裕升与严嵩的关系。”
“如今张裕升正在严嵩执掌的礼部观政,据查证此人此前时常以江西同乡的名义攀附严嵩,而严嵩却并未因此重用于他,甚至于数月之前命人将其打发去了精膳司收拾厨余;”
“其次是张裕升与严世蕃的关系。”
“此前张裕升一直挂搭在严家资助同乡的豫章会馆,前些日子严世蕃前往豫章会馆宴请新科进士,席间疑似产生不快,第二日便将其逐出了会馆,而这也正是张裕升的供词中提到的与严世蕃沟通的时间;”
“再次是张裕升与鄢懋卿的关系。”
“据悉两人本来关系亲密,可在传胪仪结束的时候,张裕升不知为何却当着一众新科进士的面与鄢懋卿为难,最终导致两人于正阳门下斗殴,还因此惊动了值守的锦衣卫。”
“综上所述,微臣判断这张裕升疑似心术不正、睚眦必报之人,他口中的供词恐怕尚待商榷。”
“请君父亲自定夺。”
这番说辞极有水平,虽字字句句都是真话,每一件事都能得到证实,没有偏向严嵩和严世蕃分毫。
但一旦关联起来,就又全部都成了能够引导朱厚熜思维的“假消息”,令其很难再完全相信供词中提及的内容。
尤其他还特意提到了鄢懋卿与张裕升的嫌隙。
如今鄢懋卿在朱厚熜心中什么分量,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而以他对朱厚熜的了解,这种亲密挚友的背叛戏码,也最容易引导后者的情绪。
从而影响后者对张裕升的个人观感,坐实了其心术不正、睚眦必报的品性,左右后者对此事的判断。
果然。
“呵呵,你说这个张裕升惹谁不好,偏要去惹鄢懋卿这个冒青烟的东西作甚?”
朱厚熜闻言已经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若朕所猜不错,一定是鄢懋卿先动的手吧?”
“事出突然,锦衣卫也未曾看清全貌,不过的确是张裕升看起来更加狼狈,鄢懋卿则毫发无伤。”
陆炳如此答道。
事至于此,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回他帮了严嵩这么大一个忙,严嵩若不真心实意的感谢于他,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行了,此事尽快结案吧,不要继续闹大。”
朱厚熜笑罢之后将供状随手丢在一旁,摆了摆手说道。
他也不希望这件事继续揪扯下去,否则那不合规矩的暗中封赏之事恐怕知道的人只会更多,只怕朝廷中又会有人叽叽歪歪扰他清净。
……
这件险些废了鄢懋卿,害死白露的事情。
似乎就这样过去了,甚至没有在朝中掀起一丝波澜。
最终张裕升也只以“刁奸”之罪被革除了功名,判了个杖责一百,流放戍边……不过怪他运气不好,没能扛过杖刑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