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有。
而没有人知道的是。
其实当他们四人来到只有真正的达官贵人才有资格入住的绳匠胡同,看到鄢宅那壕无人性的大宅门之后,心里就已经开始打鼓了,再见到眼下这杀威阵仗,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再到白露穿戴凤冠霞帔出来,坐于纱帐之后面见四人,自是越发令四人胆寒。
他们好歹久居京城,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这身穿戴究竟代表什么身份!
诰命夫人!
不是说好今日来抓的人只是一个庶吉士的内人么,怎么就跳出来了一个诰命夫人?!
虽然心中惊疑,但他们谁都未曾怀疑。
因为这是京城,因为这是天子脚下,绝对没人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假冒诰命夫人!
然后就到了白露发挥时刻。
只见她一上来就将“对朝廷诰命夫人不敬”的罪名牢牢戴在他们头上,劈头盖脸一通斥责,甚至作势要下令将几人活活打死,拖着几人的尸首进宫请皇上做主。
四人中竟有一人连第一轮压力都未能扛过,当场就吓的尿了裤子。
接着白露依旧步步紧逼,借势逼问检举人与出具拘票官员的身份。
四人哪里还敢造次,当场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毕竟一个月就那么点俸禄,他们也不想搭上性命,天塌了自然要让上司顶着,难道自己去顶?
于是白露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问出了浮于最表面的仇家身份:
一个是同为江西新科进士的张裕升,如今正在礼部观政,是他前往顺天府衙门检举。
另一个则是顺天府衙门推官李兴国,是他盖印出具的拘票!
“夫君,妾身已经命人星夜兼程赶回江西,我爹一定可以确保有人前往老家查证,找不出任何实证……”
见鄢懋卿这般前所未有的怒发冲冠,白露心中越发内疚,轻轻拭去脸颊的泪痕凄然补充。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鄢懋卿的夫人!”
鄢懋卿看在眼中,疼在心中,略微收敛脸上的狰狞,轻轻抚了抚白露的脑袋为其宽心。
“夫君……”
结果却见白露微微一怔,俏脸随之一红,随后似是会意一般俯下身去。
“唉唉唉,夫人且慢,现在不是时候!”
鄢懋卿连忙将其拉住,安抚其安心坐下之后,眼中立刻杀意纵横,
“张裕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这便怪不得我了。”
“李兴国,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不提也罢。”
“呵呵,礼部?顺天府衙门?”
“严嵩……严世蕃……我知道就算是你们,你们一定会将事情办极为干净。”
“哪怕当真与你们无干,是我冤枉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