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
只这几句话一出,欧阳端淑顿时对鄢懋卿刮目相看。
这个素昧蒙面的姨妹夫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滴水不漏,城府不知道已经深到哪里去了!
她甚至怀疑严世蕃那个逆子的两只眼睛是不是都瞎了?
此前为何会与这样一个一眼就可看出绝非池中之物的同乡进士为难?
还有,严嵩为何也没有极力制止,他们父子二人此前莫不是都被猪油蒙住了眼,连心都一起瞎了么?
反正她听鄢懋卿这几句话,已经认定这个姨妹夫日后必是有入阁为相之才。
起码她与严嵩相濡以沫近四十年,还从未从严嵩口中听到过如此绝妙的话……
她若是当今皇上,听到这些话肯定也得没命的提拔鄢懋卿,哪怕只是听他说说话怕是都能心旷神怡,胜过服用几粒仙丹!
这一刻,望着如此惨状的鄢懋卿,她忽然又想起了刚才进来时,隐约听到白露与鄢懋卿正在说的话:
“真是皇上打的?”
“这有什么,夫君我头一回去西苑见皇上的时候,就被皇上赏了四十廷杖,早就习惯了……”
“夫人还不知道吧,夫君我前些日子还在皇上的龙袍上涂了鼻涕……”
不管旁人信还是不信,她竟开始有些相信了。
毕竟鄢懋卿可是一个中了进士之后数月之内成为三品大员的当红炸子鸡,这在整个京城圈子里、甚至纵观古今都称得上是一个传奇人物。
除了皇上之外,问问内阁的阁老敢不敢动手打他,更莫说将他打成如此惨状?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也是真相!
这是什么?
这是爱之深,责之切!
正如她在家中也绝对不会亲自动手惩治家仆,但却会亲自动手教训严世蕃,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
如今还不到一年的功夫,鄢懋卿竟已经与当今皇上亲近到了这种程度?!
而他刚才那句“我食君禄,君即我父,我每日君父君父的叫着,这是一亲”,会与郭勋那个义父之亲放在一起相提并论,难道也是这个原因?!
这其实不是什么说话滴水不漏!
而是一句本就不存在破绽的实话?!
心中如此想着。
欧阳端淑心头巨颤,立刻将姿态放的更低,垂首说道:
“姨妹夫所言极是,我这个妇道人家不会说话,自是只有严家一家在京城举目无亲,怎敢与鄢家相提并论?”
“场面话就不必说了,如果严夫人果真只是前来认亲,那么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也算是认过了。”
见欧阳端淑始终顾左右而言他,鄢懋卿也渐渐失去了耐心,看了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