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骂名极有可能让他像前朝大太监刘瑾一样惨遭凌迟,这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背负了……
可这事又不是他说了算的。
有句话叫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根本防不住,而且一定是做的越多,错的越多,骂名也就越大。
最终一定还是会发展成为阻断言路、排除异己、迫害忠良之类的凌迟骂名,演变成为更为尖锐的社会矛盾,使得朱厚熜不得不将他拉出来当替罪羊,以此来平息众怒,维持国家稳定。
这对于历史上的许多权臣、宦官和改革家来说,就是一个难以脱身的死亡螺旋。
不过如果鄢懋卿没记错的话。
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即是说预防水灾的正确方法是疏导,防民之口的正确方法则是广开言路……广开言路……
而与“背负骂名”相对的,应该就是“沽名钓誉”……
有了!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非但什么都不做,还利用如此无限的权力,使些更加无耻的手段加大“沽名钓誉”的力度呢?
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个死亡螺旋,抵消掉部分骂名,甚至赢得美誉?
另外。
“广开言路”亦是一个绝妙的破局之法!
朱厚熜因为控制不了言路,因此此前多是“防民之口”的被动手段,内心最抵触的就是广开言路,甚至不惜背负骂名以廷杖立威。
我这么一搞的话,岂不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如此一来,朱厚熜不收回西厂特权,命我革职闲住,赶我致仕回乡就怪了!
稳!
这回可太稳了!
所以说危机危机,危境之中往往藏着机遇!
于是鄢懋卿当即对车夫喊了一声:
“先不回家了,即刻送我回宫!”
……
乾清宫。
“鄢懋卿接了朕的圣旨之后,就说了‘我不玩了’和‘累了,毁灭吧,赶紧的’这两句话?”
朱厚熜蹙眉问道。
又来告密的太子冼马吕茂才伏身答道:
“除了这两句话,鄢部堂还将詹事府一分为二,分做了讲读堂和执事堂。”
“讲读堂专事太子启蒙讲读之事,将此前不服轮值新规的官员和他后来亲自从翰林院拔擢上来的官员全部划入其中。”
“执事堂专事稽察刑狱之权,将微臣和此前服从轮值新规的官员和最近才来詹事府出任左司直郎的严世蕃划入了其中。”
“对此没有被划入执事堂的官员还颇有微词,却被鄢部堂以退回翰林院和吏部相挟,只得忍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