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在身上涂了东西,仔细搜!”
姚文渊目睹他们准备的陷阱仅仅只能激起几圈涟漪,不由得颤抖起来。他低声嘶吼:“放滚木乱石。” 他拔出腰间佩刀,死战开始。
滚木和石块被推下山坡,带着沉闷的轰响砸入妖群。每一次撞击,都让山坡上的五百九十九名死士的身体跟着剧震。
妖兵近在咫尺,他们也知道泥浆藏不住自身的气味了。晋王姚文渊拔刀高呼:“保家卫国!死战不退!”
仇无伤望着那个举刀高呼的年轻将领,体内里流淌的血液在共鸣,那是姚家的血脉,是大魏皇帝的血亲。他对身后的兵士下令:“杀上去,一个不留。”
山坡瞬间化为战场,刀剑与血肉猛烈地撞击、撕扯、粉碎。长矛折断在厚重的鳞甲上,利斧劈开骨肉的声音令人牙酸。
姚文渊的战刀在妖群中飞翻,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颗头颅。赵康在乱战中用身体替他挡下致命一掌,又豁出性命与妖兵同归于尽,温热的血喷了姚文渊满脸。
仇无伤一个飞身在乱军之中揪出失去护卫的姚文渊,把他带到更高的山崖。
仇无伤掐着姚文渊的脖颈,冷笑道:“你的勇气着实让我敬佩,但你已经败了。”
“告诉我你们主力的动向,我兴许可以饶你一命。”
“你休想……”
仇无伤准备动手掐死他时,风骤紧。一个披着人皮的家伙出刀,砍断仇无伤一臂,救下姚文渊。
“小子,还是你更危险啊。” 伪戒怒晃动着从一名天兵手上夺来的宝刀,一步步逼近落回山坡的仇无伤。又对姚文渊说:“赶紧走,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仇无伤断臂重生,紧盯眼前的非人之物。想都不用想,这家伙也是活体傀儡。
“我帮了你的主人,为何来妨碍我。”
“老子的主人另有安排,你管不着!”
仇无伤唤出法杖再度前冲,伪戒怒像头下山猛虎扑去。
论近身战,本该是持刀的伪戒怒更胜一筹。但仇无伤这次把他的精气神化形之物用作一根长棍,硬生生打退了伪戒怒凶猛的刀势。
棍势冲劲浩大,伪戒怒身上不断炸开团团黑雾。当一棍撞在右侧肩头,伪戒怒显而易见地肩头下坠,手中刀刃脱手。仇无伤趁胜追击,又一棍打在伪戒怒天灵。
伪戒怒五体投地,头颅一点一点的被打入地下。然而他五指成钩抓地,山体瞬间滑坡。在山坡上血战的人与妖顷刻间被卷入土石洪流。
山体滑坡过后,牛心山一片死寂。
仇无伤看着那位刺穿他下腹的姚家人,喘气问道:“你为何不逃?”
满头是血,下身同样陷进土石之中的姚文渊气喘吁吁道:“我与将士共存亡。”
“姚家原来也是有大丈夫的啊,我小看你了……” 仇无伤试图抽出战刀,但是那位姚家的将领却死死不放,他把战刀刺入敌人的胸膛,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仇无伤反问:“这值得吗?你根本杀不死我,我的部下只是被压住了,等他们醒来照样可以进军。而你呢?为一个腐朽的朝廷白白送死?你的父皇还在天兵的大营里躲着呢!这值得吗?”
过了片刻,他又低沉地说:“实不相瞒,我的母亲叫姚华月,是你们先帝的女儿。她本该在你们的都城中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的,可你们的先帝为了休战,竟把她派到北境和亲。她恨姚家,也恨我的父亲,但是她爱我……”
“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们都是那些老家伙利用的工具,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这世上只有母亲才会心疼我们……想想你在宫中的母后,她在等着你平安回去呢。放下刀,我保证救你。”
姚文渊仍不松手,说道:“父皇要我带大军撤离凉州,我没能做到……这次……为了大魏的子民,我甘愿付出性命!母后会为我骄傲的……”
仇无伤忽然笑了,尽管对方伤势更重,更容易死,但败的是自己。
任何言语都不能动摇这位皇子的意志,摆脱他只能依靠法术。但如果这么做了,那就说明自己曾被这位皇子逼入险境。仇无伤心中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
自嘲过后,仇无伤平静下来:“我尊重每一个对手,对你我不会动用法术。我会等你死去,死前你随时可以松手。作为答谢,我会救你一回,改日再战。”
“没机会了……” 姚文渊呼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