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微**。
这是厉北廷最爱的一首词。
她曾在王府书房的壁画上见过。
逐墨竟然也喜欢这首词吗?
程静书按下心中翻滚的思绪,她掏出自己的手帕擦嘴,而后用逐墨的帕子临时当作掩面之用。
等她出了胭脂铺,逐墨早就没影儿了。
她抬头看着湛蓝的天,一时思绪万千。
那种怀疑逐墨就是厉北廷的想法原本已经彻底熄了火,可又被这方小小的手帕勾了起来。
程静书心事重重地回到客栈。
“你还知道回来?”
程川昱黑着脸吼她。
程静书愣愣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客栈门口。
她没心情解释,敷衍道:“嗯,回来了。”
程川昱压抑着怒火,问:“你三哥呢?”
“他没回来吗?”
“没有!”
程静书心里一跳。
她心想:完了!
程川昱问她:“你们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她老实回答:“喝酒。”
程川昱呼出一口气,按了按没心,咬牙道:“带路。”
程静书点头,安静地在前带路。
程川昱看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语气太重了,他上前几步准备安抚。
哪知…
离得近了,他便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儿。
这得是喝了多少才能味道一晚上都没散儿?
安抚的话一出口就成了责难。
“程静书,你是个姑娘。”
“嗯。”
“夜不归宿,酗酒成瘾,成何体统?”
“哦。”
她的心不在焉彻底惹怒了程川昱。
他拉住程静书,绕到她跟前站着。
程静书感觉到阴影覆盖,她茫然地抬起头。
程川昱训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什么?”
“程、静、书!”
“大哥哥你干嘛啊?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昨晚没睡好吗?”
“所有人找了你一夜,你说我睡没睡好。”
“对不起,大哥哥!以后不会了。”她伸手去抚了抚程川昱紧皱的眉,泄气道,“你别怪三哥哥,我们没打算喝一整夜,只是出了点意外。酒馆老板娘的弟弟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我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守了整晚。”
“你……”
程川昱这才看到她眼下青黑,似是一夜未眠。
他叹气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怎么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呢?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你就去救?你这神医之名若是被不轨之人利用,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程静书认真听着教诲,一半赞同一般反驳,“生死关头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我救能救之人,只求问心无愧,至于旁的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再说了,不是有哥哥在嘛!”
程川昱无奈地揉了揉小妹的脑袋。
这个妹妹,想得比他还通透。
好一句“只求问心无愧”,让他这个做兄长的都觉得羞愧。
他没再说教,跟着程静书穿街走巷找到了解忧酒馆。
程川昱很佩服自家弟弟。
他竟然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迅速找到这种藏在深处的酒馆!
“就在前面了,一拐弯就能看到。”
程川昱点头,开玩笑道:“这儿的酒真有传闻中那么好喝?”
“嗯!既然哥哥来了,等会儿让三娘亲自给你温一壶。”
“三娘?”
“就是解忧酒馆的老板娘。”
“你救了他弟弟?”
“嗯,所以大概可以蹭一辈子的酒。”
程川昱失笑,眼瞅着就要转弯了,他耳朵一动,迅速将程静书拉到身后,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程静书乖乖没动,心却提了起来。
她清晰地听到了不远处的对话。
“小姐,是这家吗?”
“对!给本小姐把这酒馆砸了!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此事是不是应该先禀明老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