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只对苏武有过较为详细的记录,而对这个隨同苏武一起的常惠却毫无记载。
只是短短几个字就概括了。
常惠沉默片刻,隨即將草原之事缓缓道来.
他的口才很好,不然也做不了副使出使草原,而就在他阐述下,一副未曾被世人知晓的过往就像是画卷一般缓缓展开.....
“臣少时家贫,为谋生路自告奋勇应募,隨遣中监(苏武)出使匈奴......
刘询听著还嫌不够,取过笔墨,直接在刚改进的纸上记录起来。
“当年且侯单于继任,和大汉修好,双方使节曾多次往来,本来一切顺利,但谁知一场叛乱使得我们牵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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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中郎將张胜,这又是一个关键人物。
汉朝叛將虞常与张胜有旧,得知张胜隨苏武出使匈奴后,暗中联繫张胜,透露其计划:“闻汉天子甚怨卫律(降將),常能为汉伏弩射杀之。吾母与弟在汉,幸蒙其赏赐。“
张胜私下支持其计划,並赠以財物用以笼络人手。
同年,虞常等70余人准备发动叛乱,但因內部有人告密,匈奴单于提前察觉,王等人战死,虞常被活捉。
且侯单于派卫律审理此案,虞常供出与张胜的联繫。
卫律以此逼迫苏武投降,苏武寧死不屈,最终被匈奴流放至北海牧羊,留居匈奴19年。
..最后虞常伏剑而死,而我等受此牵连,至此成为阶下囚..:
常惠满脸苦涩,在毫不知情下辈牵连,而结果就是被匈奴当做奴隶使唤十九年之久。
刘询目光复杂,他有对副使张胜的不满,也有对世事无常的感慨!
张胜初心是好的,但思虑不周,还导致大汉和匈奴关係再次恶化,为求功劳不择手段...,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管张胜如何,已经死了!
“之后十余年臣隨匈奴人辗转多地,时常在草原迁移,哪有丰美的草场就去哪里。”
“那爱卿呢爱卿又是怎么撑过来的”刘询问道,
“臣”
常惠沉默了,好似不愿去回想起那段往事,那是睡觉都能惊醒的噩梦,要是可能,他真想將那段过往封印。
“是朕多言了!”刘询轻嘆一声。
他站起身来走到其身旁,在常惠惊骇的目光中轻轻將其拥抱了下。
“这是朕代大汉对你的歉意,是大汉晚去了十九年吶!”
刘询嘆道:“虽然此事和朕无关,但朕现在是大汉的天子,爱卿所受的苦是为大汉受的,朕作为天子虽不能抹去爱卿所受的苦,那朕就给你一个拥抱吧!”
“希望这个拥抱,能让你好受一些!”
常惠哆嗦著嘴唇,眼眶泛红,缓缓跪倒在地哽咽道:“臣.....臣所受的苦.....都值了!”
刘询心中也不好受,这是一个歷经常人所不能忍受之屈辱的汉子。
但就算是铁人,也需要宣泄心中鬱气啊!
良久,常惠平静下来,他看向天子的目光变的不同了,好似在看自己的信仰!
要是天子要他此刻去死,他也毫不犹豫去赴死。
士为知己者死,君视臣如心腹,臣亦视君如父母,这是一个可为知己者赴死的时代。
“好了,此番传召爱卿乃是有件重要任务交於爱卿去做!”
常惠抹掉眼泪,鏗鏘有声道:“请陛下下旨,臣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辜负陛下期望!”
“没那么严重!”刘询哭笑不得道。
“乌孙王后乃是我大汉解忧公主,此前匈奴公主,曾多次威胁乌孙。”
“公主不愿受辱,於是於先帝时期上书求援,但可惜先帝英年早逝,加上朝局混乱,先帝驾崩,朕又新近登基,大汉自顾不暇,只能搁置!”
“但年初解忧公主再次上书求援,言匈奴得寸进尺,恐有刀兵之祸,於是求援大汉。”
“乌孙昆弥(国王)承诺大汉若出兵,乌孙尽起全国五万精锐骑兵从后方攻击匈奴。”
说到此处刘询凝重道:“乌孙虽为我大汉盟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朕意派你持节乌孙兵马,
一切行动,朕尽皆託付与你。”
“乌孙地处要地,一旦被匈奴得逞,西域將永无寧日,孝武皇帝所付心血也將付之东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