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瞬间四分五裂,如同天女散花般四散飞溅,又似流星雨般划出无数道刺目的白光,在透过雕花窗棂的斑驳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每一片锋利如刀的碎片都清晰地倒映着韩泣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废物,竟敢三番五次对吾出言不逊,简直不知死活!
"
韩泣怒发冲冠,双目赤红如血,眼中迸射出的凶光仿佛能洞穿金石。
狂暴的真气在他周身翻滚涌动,形成肉眼可见的淡红色气浪,犹如实质般的气劲将殿内的帷幔震得猎猎作响,连悬挂的鎏金宫灯都剧烈摇晃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他一个箭步冲到精雕细琢的紫檀木案前,青筋暴起的大手抓起摆放的珍玩瓷器,一件接一件地抛向粗壮的蟠龙殿柱。
每一件稀世珍宝的破碎都伴随着他愈发狰狞扭曲的面容,那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仿佛在宣泄着他心中滔天的怒火。
名贵的钧窑茶具、稀有的青瓷花瓶、珍贵的白玉摆件,顷刻间都化作一地晶莹的碎片,在光照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就在殿内一片狼藉、遍地碎片之际,陆清霜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飘然而入,他步履轻盈似踏雪无痕,面色虽沉静如水,嘴角却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你又何必如此动怒?这般发泄也该适可而止了。
"
她缓步走向主座,宽大的衣袖随着步伐轻轻拂动,宛若流云般飘逸,语气从容不迫:
"眼下局势看似于我不利,实则暗藏玄机,这一着对我们而言反倒是一步妙棋。
"
"妙棋?
"
韩泣额头青筋暴起,如同虬龙般狰狞可怖,紧握的拳头发出骨节错位的清脆响声,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方才在万剑殿上,宗主不仅全盘接受了玄宁那厮的请求,竟还将整个外门事务大权尽数交予他掌管!这等局面,何来妙处可言?
"
陆清霜优雅地落座,修长的手指接过侍女恭敬奉上的雨前龙井,轻啜一口后才徐徐说道,声音如同清泉流淌:
"我们当初设计让玄宁加入内务一脉,本就是要将他束之高阁,削其权柄。
这一层用意,宗主心知肚明,甚至还多次赞赏。
可今日这般突如其来的转变...
"
她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如同寒星乍现,声音陡然压低,变得神秘莫测,
"其中必有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