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伊莱克斯抬手虚按,她就像被无形手掌压住,双膝重重砸在覆冰的地面上。
“抬头。”
陈问天落在她面前,靴底碾碎了一朵冻僵的红玫瑰,“仔细看看她是谁。”
霍雨桐缓缓降下,冰晶在王冠上折射出七彩光晕。当公爵夫人看清那张脸时,保养得宜的面容突然扭曲:“不可能!那个贱人的...”
“啪!”
冰晶凝结的巴掌将公爵夫人扇倒在地。霍雨桐的右手已经覆满龙鳞,五道血痕从对方脸颊延伸到锁骨。
霍雨桐的龙爪划过公爵夫人的脸颊时,雨点开始砸落。第一滴雨从她染血的指尖滑落,在冰封的地面上溅开一朵暗红色的花。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龙鳞在雨水中闪闪发亮。那些曾经让她夜不能寐的仇恨,此刻却像雨水一样穿过指缝,抓不住也留不下。
“我母亲死的时候,”
霍雨桐的声音很平静,“身上只有一件单衣。”
她凝视着公爵夫人华贵的衣裙,那些金线绣纹在雨中变得暗淡。
冰锥突然从地面刺出,精准地挑断每一条丝线。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华服,如今变成了一地破布。
霍雨桐看着雨中瑟瑟发抖的公爵夫人,突然觉得困惑——这个人,就是她日思夜想要报复的对象?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一些水珠滑进衣领,冰凉刺激着皮肤。她想起母亲临终前那个雪夜,破屋檐下也是这样刺骨的冷。
“你记得有个叫霍云儿的侍女吗?”
她蹲下身,龙爪扣住公爵夫人的下巴。
回答她的只有恐惧的眼神和颤抖的嘴唇。
冰锥在雨中凝结,对准了公爵夫人的咽喉。
霍雨桐的手却在颤抖,她突然意识到,杀死这个人并不能让母亲回来。
雨声中,她仿佛听见陈问天曾经说过的话:“复仇就是复仇,缅怀就是缅怀。”
“有时事情,必须去做,但怎么做,更加重要。”
一个闪电划过天空。
在那一瞬的亮光中,霍雨桐看到了自己倒映在雨水中的脸——不是当年那个惊恐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拥有力量的女人。
杀了她真的能够解恨吗?
真的能够抵得上自己的母亲吗?
不够!
还不够啊!
“听说...你一直以你的两个儿子为傲?”
“戴玥衡和戴华斌...对吗?”
霍雨桐的指尖突然收回,冰锥悬浮在公爵夫人咽喉前寸许处。雨水顺着她冰蓝色的长发滑落,在精致的下巴处汇聚成滴。
“他们两个,现在应该都在史莱克学院吧?”
她声音轻柔得吓人,手指轻轻拨弄着空气中凝结的冰晶,“特别是戴玥衡,据说已经内定为下一任白虎公爵的继承人了。”
公爵夫人忽然剧烈挣扎起来,被冰霜覆盖的面容扭曲出一个极度惊恐的表情:“你...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霍雨桐轻轻笑了,笑声混合着雨声显得格外清冷。
“不要急...他们都早晚都会去陪你。”
公爵夫人突然挣脱了冰霜的束缚,颤抖着扑倒在泥泞中。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霍雨桐,指甲深深抠进地面,指缝里渗出的鲜血立刻被雨水冲淡。
“求你...”
她喉间挤出的声音像破败的风箱,“放过他们...我愿意用命换...”
雨势骤然大了起来,豆大的雨滴砸在她精致的妆容上,冲刷出一道道灰黑色的泪痕。精心盘起的金发散落下来,黏在青白的脸上,宛如裹尸布上纠缠的金线。
霍雨桐俯视着她,睫毛上的雨珠结成细小的冰晶。龙爪轻轻一挑,悬空的冰锥突然调转方向,在半空划出三十六道寒光。
“啊——!”
公爵夫人的尖叫被雷鸣吞没。那些冰锥精准地钉入她四肢关节,将她钉成跪拜的姿势。鲜血从伤口涌出,却在接触冰锥的瞬间冻结成红珊瑚般的冰挂。
“你配提条件?”
霍雨桐的声音比冰锥更冷。她指尖轻颤,一根冰锥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公爵夫人脸上割出蛛网般的血痕。
公爵夫人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染血的牙齿在闪电中森然发亮。
“贱种!”她嘶吼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