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玩味。
这种骨子里的转变......根源恐怕还是因为心神侵蚀带来的好感倍增。
他摇摇头,大踏步朝巷子外走去。
............
............
“酒!”
玉京城东,一处靠近皇城司的四方小院内。
“酒!”
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光线被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哪怕是一天中最明亮的中午,此刻屋内显得也是有些昏沉沉。
“酒!”
醉醺醺的男子声音响起,隐隐带着些许怒意,以及隐藏在怒火下的一丝丝恐惧。
“酒呢?!拿酒来!!来人!!!”
没有人回应。
咔嚓!
男子猛然站起身,剧烈的动作顿时引得桌子倾斜。
酒杯、酒壶、酒坛......大量的瓷器碎了一地,碎片点点犹如雪花散开。
依旧没有人回应。
噼里啪啦的声音碎了一地。
于文庆浑浊的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清明,这才微微有些清醒。
“酒......酒......我......”
于文庆回过神来,呆呆坐在椅子上,抱头痛哭。
作为皇宫惨案的亲身参与者,他亲眼目睹了堪称地狱一般的光景。
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尸横遍野,鲜血四溢。
到了现在。
于文庆仍然不明白。
明明皇宫里的叛乱者,只有二三十人。
为什么。
就是杀不死?
十换一,百换一,甚至是一千人换一个人的性命,都做不到。
那种未知的力量......像是神话故事里呼风唤雨一般的术法......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不过是一阵大雨倾盆。
刚才还是活生生的同伴,大片大片犹如割麦子一般倒下。
皇室禁军调动,大内高手齐出。
却连对面的一步都挡不住。
而最令于文庆胆寒的是。
是那些人的神态。
高高在上,冷漠到仿佛面对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是可以肆意虐杀和折磨的人偶!
于文庆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只知道。
自己醒过来时。
那些人已经莫名其妙消失了,就和他们出现的时候,一样神秘。
而这只是于文庆悲哀的开始。
福丰王和常孙王之间的明争暗斗,近乎光天化日之下的冲突。
毫无疑问。
作为守卫皇宫的参与者,皇城司捕头。
于文庆也被牵连其中。
站错队伍,锒铛入狱。
本应秋后问斩,却又因常孙王绝地翻盘,稀里糊涂的脱离牢狱。
然而在死牢里经历了非人折磨的于文庆,回到家中,绝望的现实却又将他拉回没有希望的地狱。
家。
已经散了。
妻子和女儿。
因为这场皇权内斗,因为内部清洗,因为他。
遭受了无妄之灾。
或许是死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没死。
那......
于文庆不敢再想下去。
孤儿寡母。
在这个残酷的玉京中,一旦失去他的保护,并且被人盯上,就很难逃脱被侮辱,被玩弄,被亵渎的命运。
皇权更替,尤为残酷。
那些站错位置的高官大臣,甚至是皇亲国戚,其家眷子女,都不免于此。
何况是他?
于文庆没法伸冤。
也没地方哭诉。
只能。
借酒消愁。
物非物,人非人。
花开花谢独自留。
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这么一直喝下去。
沉湎于酒水的麻醉,并就此沉眠下去,离开这个没有任何光亮的人世间。
“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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