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带小女名为比武招亲,实则辗转南北,寻一故人。天亮启程,欲北上沧州、大兴府。”
“此话怎说?”
杨铁心便言简意赅说了十多年前临安府牛家村自己和郭啸天结拜,后遭遇祸端,郭啸天身死,李萍不知所踪的事情。
周岩即便早就知道内情,可这些话从饱受风霜汉子口中低沉响起,再看对方眸子泛红,情绪低沉样子,想想对方风里来雨里去,一身尘埃,十数年奔走四海一幕,他都为之动容。
忠义如山,淋漓尽致体现在杨铁心身上。
穆念慈都是眸中含泪。
张望岳、呼延雷肃然起敬。
镖头道:“我有拙见,杨兄弟参考一二。”
杨铁心忙道:“镖头但说无妨。”
“毕竟事过已久,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你如此寻来,终非上策,倘若再有前夜一幕发生,岂不又招来无妄之灾。杨兄弟不说要去大兴府,我家东家就在中都,他心善仗义,倘若杨兄弟有意,我可书信一封,杨兄弟到了中都,持信到镖局,东家帮你寻人。杨兄弟在镖局落脚不成问题,镖局出镖,行迹五湖四海,杨兄弟随镖队而行,一路打探,岂不更有希望寻到郭夫人下落。”
杨铁心有点心动,这年头,要说消息灵通,就属镖局。
“确实是好法子,只不过如此大恩,怎能承受。”
周岩看的出来杨铁心内心犹豫,劝道:“前辈无需顾忌,你和我家镖头先祖都是岳爷爷麾下,即有前缘,何必辜负相逢。”
杨铁心不再犹豫,拱手答谢:“那便有劳镖头。”
张望岳大喜:“杨兄弟到福安,镖局如虎添翼。”
呼延雷道:“往后和杨大哥一道切磋枪法。”
“哪里哪里,是呼延镖师多指教才对。”
周岩舒畅一笑,最好的结果。
穆念慈察言观色,女子心细,心道:
“他真的好生厉害,看似寡言,实则一言一句都在穿针引线。”
……
时至子夜,风陵渡黄河两岸也不见宁静,渡河商客喧嚣声惊扰着夜色。
买马不成的少年公子坐在船行外的石阶上,看着眼前场景,心似浮萍,他寻思是过河或者北上。
两名黑衣大汉脚步匆匆而过,进入船行,依稀之间,对方的说话声传来,“等过了明日,那些骡马就是黄河帮所有。”
“可不是,那匹“夜照玉狮子”神骏着呢。”
少年公子回头看了一眼走进船行的两名汉子,心道我都没买到马,你们却是要抢马,岂有此理。
他起身绕到船行后方,纵身一跃,月色之中,一切都是黑白的简影,少年公子身形踏过月光,落在屋顶,双腿勾飞檐,腰似柳枝垂,施一手“珍珠倒卷帘”看向船行的堂内。
那两名汉子径直闯入大堂,船行掌柜起身接应:“两位爷,这月的摆渡费都足额上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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