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在心里默念,眼神坚定。
这些日子,她像个不知疲倦的骡子。
天不亮就起身,喂鸡扫地、洗衣做饭。
晌午过后,别人歇晌,
她就拎着柴刀竹篓往村后山上跑。
砍柴、挖野菜、割猪草...
凡是能换几个铜板的活计,她都抢着干。
村后那片老林子,阴森得很。
传说前朝在这里打过仗,埋过死人。
寻常孩子不敢独自进山,苏婉却不怕。
比起山里的鬼,她更怕叔伯婶娘的白眼。
这日她背着一捆柴火下山,
正遇上村里专做中人营生的苏老六。
“哟,婉儿又去打柴了?”
苏老六眯着眼打量她背上那捆柴。
“品相不错,叔给你两个铜板,如何?”
苏婉抿着嘴,伸出三根手指:
“六叔,这捆柴在镇上能卖五文呢。”
苏老六乐了:
“小丫头还挺精。成,三文就三文!”
接过那三枚还带着体温的铜钱,
苏婉小心地揣进怀里,
像揣着稀世珍宝。
她的“钱罐子”,
是哥哥小时候玩过的一个破陶罐,
藏在床底下最隐蔽的角落。
每得一文钱,她就轻轻放进去,
听着那清脆的响声,
好似离哥哥又近了一步。
这晚,苏有才醉醺醺地从镇上回来。
他是苏有德的胞兄,
在镇上赌坊做打手,一身痞气。
因着赌坊的差事,在族里颇有几分脸面。
“听说婉儿近来挺能干?”
苏有才斜睨着在灶台刷碗的侄女,
对弟弟笑道。
“到底是咱苏家的种,有把子力气。”
苏婉心里一紧,手上动作更快了。
苏有德哼了一声:
“能干顶什么用?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