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的是店里的伙计李二。
他斜倚在书架旁,
故意将几枚铜钱抛得叮当响。
芸娘被他呛得身子一颤,低声道:
“李二哥,我……
我再算一次,定是哪里出错了……”
“出错?
我看是你压根就没这脑子!”
李二声音拔高。
“女子无才便是德!
好好在家绣花持家不行吗?”
这话恶毒至极,芸娘脸色煞白,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惟瑾冷眼旁观,心中了然。
这李二无非是想制造芸娘不善经营的假象,趁机揽权。
他缓步上前,无视李二,轻声唤道:
“芸娘。”
芸娘惊得抬头,见是苏惟瑾,
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
“小九哥……你,你怎么来了?”
李二被打断,十分不悦,
斜眼打量着苏惟瑾:
“哟嗬!我当是哪位贵客,
原来是张府的书童大人。”
苏惟瑾连眼风都未扫向他,
径直将篮子和布递给芸娘:
“芸娘,前日雪中送炭之恩,
苏某铭记于心。”
李二见自己被无视,
阴阳怪气地拔高音量:
“还东西?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苏惟瑾这才淡淡瞥了李二一眼,
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李二心底一寒。
他转向芸娘:
“芸娘,可是账目上遇到了难处?
若信得过,或可一说。”
芸娘尚未开口,
李二抢先尖声打断:
“笑话!你一个伺候人的书童,
还能看懂账本?”
苏惟瑾却不慌不忙,
对芸娘温言道:
“在书房走动,耳濡目染,
倒也见过些账目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