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清了清嗓子,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算是和蔼的表情。
“小九啊,这几日辛苦你了。”
苏惟瑾停下动作,垂手躬身:
“福伯言重了,小的分内之事,不敢称辛苦。”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果然,张福往前踱了一步,声音压低了些:
“少爷这次能高中,光耀门楣,
你…跟在少爷身边伺候笔墨,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老爷和夫人心里,都是清楚的。”
苏惟瑾心里冷笑,
脸上却适当地露出一丝“惶恐”和“感激”:
“福伯折煞小人了!
少爷天资聪颖,
自有文曲星庇佑,方能高中。
小人愚钝,不过是在旁端茶递水,
岂敢居功?”
张福对这番“懂事”的回答似乎很满意,
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些许。
他点了点头,语气又“亲切”了几分:
“嗯,懂得本分就好。
以后啊,好好伺候少爷,
少不了你的好处。”
话说到这儿,他话音突然一顿,
那点刚挤出来的“亲切”瞬间收敛,
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警告:
“但是,小九啊…
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
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懂。
少爷中了,那是少爷自己的本事和造化!
你,终究只是个书童,是个下人。
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恪守本分。
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
但那声拖长的尾音和冰冷的眼神,
已经足够表达所有的威胁。
苏惟瑾立刻将腰弯得更低,
声音无比恭顺:
“福伯教诲的是!
小人铭记在心!
小人不敢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