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避而不见,
要么就皮笑肉不笑地暗示:
“贵府近来风头太盛,
我家老爷夫人说了,
还是低调些好,这穿戴之物,
就不劳张老爷费心了。”
这哪里是低调?
分明是划清界限!
生意场上的老狐狸们,
鼻子比狗还灵。
张家得罪的可是新晋府试案首、
可能未来的秀才相公,
更隐隐有传闻说连县尊大人都对其青眼有加。
况且张家自己屁股底下全是屎,
科场舞弊可是捅破天的大罪,
虽说暂时用钱压了下去,
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再爆开?
这时候再不赶紧躲远点,
难道等着被溅一身腥?
就连往日里巴结张家的那些小商户,
也纷纷变了脸。
送货结款,从不敢拖欠变成了能拖就拖,
催得急了,便哭穷诉苦,
话里话外透着“您张家大树底下好乘凉,
何必计较我们这点小钱”的无赖劲儿。
张承宗躺在病榻上,
听着管家每日战战兢兢的汇报,
气得肝疼,砸了好几个药碗。
“混账!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
等我缓过劲来…
咳咳…定要他们好看!”
可他还能不能缓过劲来,
却是个未知数。
铺面的亏损尚在其次,
更致命的是乡下的田庄出了乱子。
张家在城外有上百顷良田,
靠着盘剥佃户,
这些年积攒了厚实家底。
如今主家名声臭了,
那些往日里逆来顺受的佃户们,
心思也活络起来。
“听说了吗?张家伤了阴德,
科举上都敢舞弊,
老天爷都不保佑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