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再次望向场中那清瘦却挺直的身影,
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那身粗布青衣,
看清内里究竟藏着怎样的锦绣才华与不屈灵魂。
刘老翰林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
丝毫不比赵家女儿少。
他宦海沉浮、文坛执牛耳数十载,
见过的才子俊杰如过江之鲫,
但从未有一人,
能像眼前这小书童般,
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冲击和…困惑。
那首咏菊诗,看似简单,
实则大巧不工,
已得咏物诗之精髓——遗形取神!
更重要的是诗中蕴含的那股蓬勃昂扬的生命力和傲岸风骨,
这绝非单靠天赋灵光就能拥有的,
必然经过生活的磨砺与内心的坚守。
一个书童…怎会如此?
老翰林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激动,
昏花的老眼变得锐利起来,
仔细打量着苏惟瑾。
只见对方面对自己和满场士子的注视,
依旧垂眸敛目,姿态恭谨,
却无半分寻常下人的惶恐瑟缩,
那平静的神情下,
隐隐中蕴藏着与他年龄、
身份极不相符的沉稳与力量。
沉吟片刻,刘老翰林看看向了一直没有做声的赵教谕。
赵明远对着刘老翰林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声音温和,
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探究之意:
“你这小童,唤作苏小九?”
“回先生,是。”
苏惟瑾躬身应答,声音清晰平稳。
“嗯。”
赵教谕抚须,目光如炬。
“方才两首诗,尤其是这首咏菊,
急智难得,风骨更佳。
老夫问你,你可知此诗…好在哪里?”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刁钻。
若是侥幸得之,必然说不出所以然;
即便真是自己所写,
能创作与能精准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