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一切,为什么之前没有说出来?不过是想将这个把柄捏在手里,等待合适的时机交换利益,就比如现在。”
谷小满鄙夷着想讲条件的钱梅花,“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将你当做共犯一并送去衙门,快滚吧!”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钱梅花傻了眼,在众人的驱赶中,她跟钱学忠一起如丧家之犬般被赶出了钱家村。
钱学忠背信弃义、出卖东家的事情传遍了所以窑厂,被赶走后,自然没有窑厂愿意雇佣他。
据说,在辗转多地后,靠着将钱梅花送给一家小窑厂的管事做妾,钱学忠才终于混了口饭吃。但从那以后,他不过做些下等窑工的杂活,人人都能呵斥使唤他。
而那时,河田窑早已成为了天下第一窑厂。
在听说钱学忠曾是河田窑的管事后,那些人对他嘲笑不已,更加变本加厉地折辱,他们最不齿的,就是出卖窑厂的人。
而每每想起从前在河田村窑厂时的风光,钱学忠就悔不当初,如果他不曾与冯管事勾结,现在应该依旧好好做着河田窑的管事吧?
再说钱梅花,她做妾的那家妻子是个厉害人,自己年纪大了,又忙着含饴弄孙,没功夫伺候丈夫这才给纳了妾。
钱梅花进门后,只要她敢生事,妻子不问缘由就是一顿毒打。据说,在被打掉了半口牙后,钱梅花终于改掉了爱挑唆是非的毛病。
等那管事寿终正寝后,钱梅花被妻子提脚卖给一个过路行商,从此不知所踪。
而谷二妞杀人未遂,按律被判了流放,去往北方军中做给将士们做饭。
因着上次烧碗的事,军中将士对谷小满十分推崇,对于曾经谋害谷小满的谷二妞自然没有好脸色。
沈问行治军严明,虽没有欺辱于她的肮脏事发生,但额外照顾也是不可能的。
谷二妞整日辛苦劳作,粗活脏活累活都要做,她那柔弱的身子骨,最终没能熬过边关第三年的风霜。
女儿的死讯传回,何氏彻底与谷三喜决裂。
那时的谷三喜早已被赶出窑厂,何氏选择回了娘家,靠侄儿赏口饭吃,没几年便郁郁而终。
而谷三喜父子则在五叔公死后,被当家人谷二禄赶出家门,成了乞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谷小满的带领下,如今的河田窑闯出了名气,每日订单不断。
也是正在这时,谷小满赢来了一生中最大的危机。
经过多年的开采,窑厂制陶的原料陶土不够了!
“……若是找不到替代品,按目前的订单量,陶土将会在一个月后被用完。”钱炳坤对谷小满道,他简直不敢想这样的后果。
“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谷小满吩咐钱炳坤,“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就是谷小满不说,钱炳坤也知道,忙用力点头,与此同时,钱炳坤松了口气,如今的谷小满在他眼中无所不能,小满说想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他并不知道自己走后,谷小满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椅子上。
“你没办法?”钱多多挑眉。
“这次是陶土没了!”谷小满撑起身子,瞪他一眼,“不然怎么有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了陶土,我就是有千般本事,也使不出来啊!”
没了陶土,任是系统里有成千上百种制陶方法又如何,还不成了废纸一张。
“侯爷与定窑交好,不如让侯爷给定窑去封信,让定窑卖些陶土给你?”钱多多提议。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不是长久之计,”谷小满却摆了摆手,“定窑远在北边,这得增加多少成本?”
更何况,就算定窑肯卖,她也不敢买啊。
陶土是窑厂立身的根本,不仅定窑不行,卢十八家的龙泉窑也不行。
一旦她找哪家买了陶土,从今往后,河田窑的命脉就被哪家窑厂捏在手上了。
“那你待如何?”
想了想,钱多多便明白谷小满的顾虑。
他不客气地往椅子上一坐,“那可是侯爷,有侯爷在,你还怕贺家耍花招不成!我提醒你一句,以如今河田窑的订单,等到陶土用光了,你准备拿什么交货?”
到时候不仅没法交货,还要赔付三倍定钱,若真是如此,刚刚兴起的河田窑就得倾家**产直接关门了。
谷小满又怎么会不知?可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