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素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样走走真好。现突然发现,就是这么象普通人一样散散步,吃吃小吃,聊一下午闲天,都成了奢侈的事。”
孙茹微笑挽了他的胳膊,耳边道:“也许这就是爷爷当初告诉我们的。要成就事业的所谓牺牲吧!”
易青无奈的笑了笑,道:“我真想念那时候的日子。想笑就笑,想骂就骂。看谁不顺眼,别管他是谁,上去就削他小丫挺的……虽然日子穷点儿,可是吃个煎饼、糖葫芦也觉得很有滋味儿,闲得时候侃侃大山,几个朋友一起去什么地方喝个啤酒消磨一下午。吹一吹壮志凌云,明天会好……”
孙茹站定了静静地看了看他,微笑道:“青。回到这里才突然觉得,这几年你真是变了许多。喂,你记得不记得,那年大一的时候,日本电影节,你把人家日本摄影师气得心脏病发作,还踹了人家日本代表团团长的屁股……就是那个寻演,叫什么来着……”
“叫佐藤……”想起学生时代地事,易青也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道:“现想想,那时候可真是不太懂事,很多事做的痛快了,其实挺欠考虑的,呵呵……我那次和娴儿还把外事办的一个市府小官给暴打了一顿呢,套个麻袋,然后……”
易青手舞足蹈地一阵比划,开心的哈哈大笑,心里的积郁一扫而空。
孙茹看着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智慧型愤青”,不禁心里暖洋洋地。
一个人,如果心计和权术之外,没有这种执着的赤子之心,是根本不能成为一个成功者的。很多人总以为成功者就是要擅长权谋,却不知道符合“正道”,符合社会历史的大趋势,把个人的事业融合到社会经济民生发展的大方向上去,远比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和卑鄙的伎俩重要。
易青无疑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善于“务虚”,胸怀天下,对大势大局有着惊人的洞察掌控能力,看问题地角度和起点远远高于常人;他做事不自己使力,而是选择正确的方向让时代大势推着自己走——这样的人,怎能不百战百胜?
每次面对重大的抉择时,他总能做出符合大趋势的决定,这似乎是一种特异功能一样。那么这一次,他面对即将到来的“奥斯卡大选”犹豫不决,是不是敏锐的他又觉察到了什么?
“小茹,”易素出神的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以前,张一谋他们一心要追求奥斯卡奖,老师告诉我们说,那是中国电影产
业的需要。可是我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为什么我们能不能做好自己的事,决定性的条件不是自力生的奋斗,而是必须要由别人来提供?”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孙茹噘了下嘴叹道:“我们国家虽说有大的市场,但是这个市场太稚嫩,消费力不高,欣赏力低,而且地域性的参差不齐;美国人把他们的市场建设的那么好,现成的东西借来用,当然快多了。说来说去还是钱,我们得先借打开美国市场赚到钱,资本积累,然后……”
“但是,如果我们自己把市场健全起来了呢?通过民生和教育把这一切改观扭转了呢?”易青思着打断她道:“倘若张一谋他们当年一开始就制订了自力生、立足改良本国市场与产业的策略,也许今天的情况,早就大不一样了呢!”
孙茹呆呆的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没等孙茹从思中抽离出来。易素突然转过头来,双手握着孙茹的小手,容光焕发的道:“小茹,我们去长城玩吧?我突然特别想上长城去看一看!”
“现?”
“现!”
孙茹笑道:“太疯狂了吧!一来一去。天都黑了,你晚上还要上飞机呢!”
“来得及!我们回去取车去!”
……
这里是八达岭!万里长城!
墙高六七米,墙厚四五米,随山就坡,险峻万状,自渤海之滨,馥绝荒漠,蜿蜒而达万里。戍楼高耸,斥堠连绵;一座座雄关,卡住咽喉古道,构成北门锁钥。
易青和孙茹并肩站城头。长风猎猎,吹的衣袂纷飞;远处,长城宛如一条巨龙。庄严沧桑地一如父亲的脸;向下俯瞰,但见我中华万里河山,峰峦叠障,秀丽壮阔,浩浩然大气磅礴!
易青仰起了头。静静的遥望天际,仿佛要看透这千百年来的大地变幻,岁月如歌。
那掠过天际飞鸿是悠悠岁月的见证。曾几何时。黑云掩没了月色,雨雪纷纷地袭来,胡马长嘶,蹙菥哀鸣,狼烟山头升起,矢刃石间摧折将军战死,燕姬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