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挥袖离去,昭九一脸懵逼地被留在营帐中。
什么鬼?李允要她再编一百条红绳?这不是她昨日跟温觅开的玩笑话吗,怎么到李允这里就变成真的了?
郭起挑开帐帘冲进来,在看到昭九平安无恙之后,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了几分。
“没事吧,昭九?”
昭九失神地摇摇头,她没事才怪嘞!那可是一百条红绳啊,还不得把她的手编给废了?
啊,李允这个魔鬼!
不过李允刚刚的几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并没有说瑜方该如何处置,所以李允到底有没有相信她说的呀?
昭九连忙问郭起道:“刚刚殿下出去有没有说怎么处置瑜方啊?”
郭起松了一口气:“放心吧,我问过子煜了,殿下并没有处置瑜方的打算,我们现在便可以去找他。”
“真的吗?”昭九欣喜地亮了眼眸,但突然又想到刚刚在帐中的情形,所以李允这个魔鬼一早就放了瑜方,却故意要让她解释,她解释得不满意还要罚她编红绳?!
卧槽,简直太坏了!
*
瑜方一边揉着胳膊从关押的地方走出来,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得救了。当他听说从他身上搜出的那瓶药是毒药之后,吓得差点晕死过去。而这期间,他也一直战战兢兢地想,等宁王殿下提他去审问的时候还能不能说得出话来。但是结果却是,宁王殿下根本就没有提审他,直接就将他放了。
“瑜方!”
昭九眼睛精,远远地就看见了瑜方,并朝他挥手。瑜方更是激动得眼泪鼻涕横流,张开手臂便要扑上去,准备抱着自家好兄弟痛哭一场。但昭九眼疾手快地一个闪身,让瑜方直接扑了个空,还差点栽倒在地上。
“昭九,太无情了……”瑜方哭唧唧地转过身来控诉道。
昭九抱着胳膊瞪着他,完全像是教育熊孩子的家长:“不许再有下次了,否则你就自生自灭吧,我是绝对不会再来救你了!”
原来又是昭九救了他。瑜方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们才不是担心呢,是生气,怎么会跟你这么个傻子做朋友!”
“呜呜呜我错了……”
郭起忍不住笑起来:“昭九你就别装了,听说瑜方出事了,也不知道是谁急得连公主都敢骂,大晚上的还一个人跑去林子里救公主争功想替瑜方将功赎罪,平日里那么害怕我们殿下躲着不敢见的,今晚却是听见殿下召唤跑得比谁都勤快……”
“别说了……”昭九连忙打断郭起,说得她这条咸鱼多仗义似的,真让人老脸一红。不过转眼看见瑜方水哗哗的眼睛,语气又忍不住柔软下来,“欸,你也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多丢人呀!我刚刚是挺生气的,但现在不气了。你没事就好,以后别做傻事了,听见了吗?”
瑜方抹抹眼泪,点点头答应。虽然很久之前他便发现昭九有些变了,但是他又觉得昭九还是那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相互依靠的亲人。
“对了,那个毒药瓶子怎么会在你身上?”昭九问。
瑜方看了一眼郭起,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在昏睡,等我睡醒了,身上便有那瓶药了。”
郭起说:“我们离开的时候,有人去过关押瑜方的地方。子煜他们一早就搜过瑜方的身了,所以那瓶药不可能是瑜方带来的。现在听瑜方这么说,我想那瓶药应该是潜入这里的刺客留下的,大概是想故意嫁祸瑜方吧。”
昭九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不禁陷入了沉思。那瓶药她给了温觅,温觅也答应了帮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嫁祸瑜方呢……
郭起继续道:“我们检查过那瓶药,是一种慢性毒药,服下之后十个时辰左右便会发作,并且会伴随着失控发狂,最后七窍流血而死。要制成这样的毒药需要的几味药材都是上等的,根本不可能是瑜方这样的小马倌能拿得到的,而最近一段时间去御药房领了这几味药材的只有张太医,所以我们断定应该是皇后的人。”
昭九顿时恍然大悟,所以皇后并不是要她马上毒死法拉利,而是想等到明天的狩猎,等到法拉利载着李允发狂时再下手,让李允和法拉利一起死……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昭九道:“郭起,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若是这么难得的一瓶毒药,皇后不用它再来下毒,却将它送到帐子里让你们知晓她的阴谋,就是为了嫁祸瑜方这个小小的马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