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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栖又道：“若是你担心你的那个护卫，他没事，我也会让他回城的。”
昭九最终还是没有说太多，只留下一句“谢谢”，便立刻按照钟栖的话驾着五菱宏光走了。
钟栖负手站在幻境的中央，忽地舒出长长的一口气。
“这一次，便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了。”
*
昭九刚回了城便遇见了像只无头苍蝇的子煜。
子煜看见昭九，心头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冲上来抱住昭九的腿就开始哭：“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可真是急死我了，说好的不乱跑呢！”
昭九冤枉地举起双手：“我哪里乱跑啦，子煜，你才是，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
子煜也急匆匆地举起双手：“我也没有乱跑啊，我一直跟着你的，但是我眨眼间你就不见了！”
昭九知道他们两人都中了巫术，所以也不跟子煜再纠结：“可能鬼打墙了吧。好啦，我们快回去啦，待会殿下回来要是没看见我们俩又该生气了。”
子煜是知道他们家殿下的脾气的，昭九不见了，那么他们家殿下绝对就是一块万年寒冰，光是站在旁边就能被冻伤，他可深有体会。
所以他立刻带着昭九往回去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他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怪，怎么会鬼打墙呢？
昭九本不想将这件事跟李允讲，因为她觉得就算讲了也没有用，李允肯定不会相信她，觉得温觅会利用李景曦害她。而且她能听懂马儿说话这件事情，李允也还不知道，她要是说起来，那得从头开始讲。可真是要多麻烦就有多麻烦。
所以当李允问她今天跟子煜去哪儿了，她就直说出去逛街了。
“没有买什么东西？”李允又问。
昭九心虚地嘴里塞了好几口菜，又道：“没有，我俸禄不多，不能乱花钱。”
李允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吃饭。
昭九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又听李允说：“想要什么让子煜付钱。”
昭九被噎了一口，李允在讨厌她的时候也这么霸道总裁吗？
而门外子煜一直在思考着今天的“鬼打墙”事件，承安瞧见便问了起来，子煜就如实说了。
承安凝眉思索了一阵，便责怪道：“此事如此蹊跷，你还打算隐瞒不报？”
子煜：“呃……不是……这不是‘鬼打墙’了吗？这种小事还需要禀报给殿下吗……”
承安翻了个白眼：“晚点我将此事禀报给殿下。”
子煜：“……”我又做错了什么……
*
蝶儿将新的香添好，便对温觅道：“姑娘，您今日陪着景曦公主出去玩了一天了也累了，那您早些休息，我便退下了。”
温觅温和地点了点头，等到蝶儿一走，她脸上的温和之色便被肃色替代。她将窗户打开，一道黑影从外面闪进来，是钟栖。
“怎么回事？”温觅拧着眉，还带了些隐隐的愤怒，“我派了那么多杀手在南郊等她，结果你们告诉我她没去？那她去了哪儿！”
钟栖亦是眉头紧蹙，他并没有回答温觅的问题，而是劝说道：“温姑娘，昭九只是个小马倌而已，对我们覆灭皇朝的计划根本没有丝毫影响，所以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
“你叫我什么？”温觅厉声打断他。
钟栖微微一愣，改口道：“圣女……”
“哼！”温觅冷冷地说，“钟栖，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除了我，你没有别的朋友吗？怎么，回了一趟南国，你又交了新的朋友了？”
钟栖低着头，有半边脸都藏在窗外黑夜的阴影之中：“圣女还将钟栖当成朋友吗？”
“当然，”温觅朝着钟栖走近了一步，“倒是你，你口口声声说昭九对我们的计划没有半分影响，但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钟栖没有说话，也不敢抬头看温觅。
温觅直视了他半晌，又才幽幽地开口道：“钟栖，很多事情我不说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最好自己看清楚。昭九是皇朝的人，而皇朝的皇帝灭了我们整个巫族，这样的深仇大恨我不希望你忘记了。你和昭九永远都只可能是敌人，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明白了吗？”
钟栖暗暗地捏紧了拳头，终是咬了咬牙道：“明白。”
一抹阴冷从温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