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已经大成的书法家一般。
很显然,凶手早期选派的刻工极其不稳定,很多地方刻痕的手法大相径庭,甚至拆解了很多复杂的文字,但也恰恰是由于最初的临摹,让周明轩从中发现了突破口。
“那…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楚潇潇一边盯着两张拓片,一边思考着周明轩给自己讲解的关于突厥文的知识,“这个本使看到在其他拓片上也多次出现。”
周明轩从她手中接过一看,瞳孔陡然紧缩,“这…这个好像是‘凉州’的变体啊…”
他又将后续七具骸骨上的拓片拿来一一进行比对,眸中的惊诧愈发明显,“是‘凉州’…没错,是‘凉州’!”
他将几张纸铺在验尸台上,依次给楚潇潇指了过去。
“楚大人您看这些地方,虽然刻痕错乱,但是每个字的骨架尚在,这个痕迹粗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
手指平缓移动到其他拓片之上,“若将其和最初的那张进行对比,不难发现,这些痕迹代表着这里地势险要,如鹰踞关隘,大有冲天之势,这正是古突厥文中‘凉州’的象形!”
“哎呀…”李宪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脑袋发胀,“周博士,您说了这么多,又是‘粮草’,又是‘凉州’,又是代指、变体什么的,那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周明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孙录事要来了纸笔,将所有推断出的零散字词碎片,按照古突厥语的行文习惯排列,尝试将其进行拼凑组合,修正用词语法。
他书写时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着,内心十分紧张,此案能否取得新的线索,眼下全在自己手中了。
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屏息凝神,俯下身子,目光在几张拓片上来回移动,手中的毛笔在一旁笔走龙蛇,口中念念有词:
“这是‘营帐’,这个是‘马匹’,这个…‘三十’…‘运送’…‘粮草’…‘来源’…‘凉州…’”
突然,他手下的动作猛地一停,毛笔径直磕在验尸台上,掉在了脚边,瞳孔陡然放大,赫然抬起头看着楚潇潇和李宪,嘴唇微微颤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周博士,怎么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楚潇潇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不由得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升起。
“老夫…老夫大致已经推断出来了…只是…”
周明轩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急得李宪在一旁直跺脚,“周博士,你倒是说啊,看出什么来了,含含糊糊半天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话音未落,楚潇潇便伸手拦住了即将暴走的李宪,沉声道:“周博士,无妨,不论什么结果尽请明说。”
“楚大人,若按上面的古突厥语通译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凉州马场…三十俊驹…货备易之…’”说罢,他脚下不由得一个踉跄,险些跌靠在石案上。
“凉州马场…?三十骏驹…?”李宪重复地嘟囔了一遍,似乎还没完全理解其表示的含义。
而楚潇潇的瞳孔却在听到“凉州马场”几个字时,瞬间收缩,目光犀利地扫过石案上这几张拓片,心神激荡。
凉州!
又是凉州!
父亲楚雄,曾任凉州都督,当年就是中“龟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