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录事一字不落地详细记录下楚潇潇所有的发现和推断。
将东西都收拾好后,楚潇潇这才缓缓站起身摘下手套,表情依旧如常,但眼底的厉色更盛了不少。
这操纵棋盘的背后之人不仅手眼通天,能将这等罕见的西域奇毒弄到手,而且其手段之毒辣,行事滴水不漏,丝毫不露破绽,实在令人心惊。
楚潇潇回头看向门口,“魏将军,可曾询问过马场的人,昨夜有何异样?”
魏铭臻立刻躬身道:“在您和王爷来之前已经问过门口巡视的兵士,皆声称昨夜未听到屋内有任何异常动静…”
他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有一人在巡视期间看到过一名小吏送来过一次清水,也已经盘问过了,身份清白,水是直接从井中打上来的,并无异常。”
楚潇潇皱起了眉头,无人进出,没有异常动静,那这个毒是怎么下的?小声呢喃了一声:“莫非…他是自杀?”
随后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若他要自杀,在我们来的时候或者昨日清晨毒杀军马的事情出现后就有机会,断然不会等到现在。”
李宪听着楚潇潇自言自语的话,拧着眉头在屋中踱步。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子时到丑时…那…那不正是昨夜杀手来袭的那段时间吗?”
猛地看向楚潇潇,“对,就是那个时候,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杀手和金吾卫的动静吸引了过去,马场巡夜的兵士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只有这会儿有机会,而且是唯一的机会…”
楚潇潇眼中精光一现,“王爷所言甚是,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而且我怀疑昨夜的刺杀真正的目标并不是咱们两个,而是孙康…”
李宪被她这一番推论惊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主要是为了杀孙康,故意挑起混乱?”
“没错。”楚潇潇沉声道:“王爷和魏将军细细回忆一下昨夜的情形,杀手射了三支箭后,并没有直接破门而入,而是和外面的金吾卫缠斗在了一起…”
魏铭臻此刻也有些恍然,猛地一拍大腿,“楚大人说得对啊,末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说昨天那些杀手刚刚接触,便朝着院门往外退去,竟然是这样。”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好计策,当真是好计策…”李宪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冷冰冰的话,“把我们所有人都耍了。”
“可…”魏铭臻这时面露疑惑,“楚大人,我们只是调查军马被毒杀一事,并没有说孙大人就有问题啊,而且,这件事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我们都没有查证,这些杀手就这么急着杀了他,有点不合常理啊。”
李宪沉吟片刻,忽而想到了什么,“除非…在他的身上有让凶手更加忌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