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肉体,都应该是干干净净的,从头到尾都只属于她的人。
就像是洁白无瑕的玉净瓶。
林景尧太脏了。
莫逢春无法控制地抵制他触碰过的任何东西,她甚至对自己曾经跟林景尧产生关系的身体也开始厌恶。
如此一来,林景尧那仿佛是缀在蛛丝上的水珠视线,顿时成了酸雨,莫逢春被他扫到的地方,都激起生理性的抗拒和细微被灼伤的刺痛。
陆望泽有意炫耀莫逢春对他的关注,可林景尧只是盯着莫逢春看,根本没分给他半分目光。
于是,陆往泽很是不爽,他跨步把莫逢春往自己身后挡,隔绝林景尧的视线,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倒是显出几分伶牙俐齿。
“林景尧,医生说莫逢春现在还对你过敏,她只是碰到你摸过的东西都会出疹子,现在你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看,万一她又难受了怎么办?”
这话在陆婉听来没什么问题,她瞧着莫逢春的唇色似乎更淡了些,又想起裴书宴嘱咐过最好不要让莫逢春和林景尧单独见面的话,便下意识要把林景尧带出病房。
“景尧,你跟我先出去吧,我知道你担心逢春,但逢春的过敏不是小问题,裴医生不在场,你们还是要避免直接碰面…”
陆婉觉得这些要求对林景尧来说确实有些过分,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微弱,又带了点怜惜和愧疚。
过敏过敏过敏过敏过敏。
如果莫逢春没有对他过敏,他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束手无策,只能听着别人一个劲儿地指挥命令他离莫逢春远点,陆望泽也就没有机会钻空子了。
喉咙里像是卡了尖锐的玻璃碎片,林景尧觉得自己是根绷紧到快要断裂的弦,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爆发了。
他是不相信什么神佛鬼魂的,更不要说什么诅咒降头了。
【…她对林景尧的过敏症状,似乎与我当时在那个寺庙佛陀像面前胡言乱语有关,但我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我只是想莫逢春也跟我玩。】
可陆望泽写在纸上的这些话,是迎头浇灌在他身上的硫酸,腐蚀他的理智,浇灌着扭曲的恨意迸发,每分每秒都在骤增。
林景尧清楚地知道,莫逢春对他过敏,他应该怨恨给莫逢春带来创伤的莫宇业,可他此时最怨恨的人却是陆望泽。
这不对。
但林景尧无法不迁怒陆望泽。
无药可救到这种程度的人,竟然也妄想着扒着莫逢春来帮他成长,陆望泽怎么能这么厚脸皮?
而且,莫逢春虽然赞同了陆望泽的话,却只说了个“嗯”字。
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想跟陆望泽多接触,只是碍于她对他过敏的现状,又或是考虑到了陆婉的心情,生怕再刺激到陆望泽发疯,才会委委屈屈地勉为其难表态。
林景尧疯狂给自己洗脑。
他必须找个能催眠自己平静下来的落脚处,这样才不至于控制不住情绪,让陆望泽看了笑话,令莫逢春对他生了恶感。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