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媳妇顿时检查,查看了好一番,小声地赔笑……
他们一家走了之后,叶夭夭就被关进了鸡圈。
那浑身没劲的模样,摊在零星的鸡屎上,就是一块没人要的抹布。
“饿着她,看她长不长记性!”大槐媳妇的声音逐渐远去。
“那两小子,不会是在山里玩疯了吧!事都完了,还不回来!”
……
叶大明和叶小明天黑了才敢进来,院子里静悄悄的。
门关上之后,他们的爹娘就把他们拉到了屋子里,骂了一通。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干了什么心虚的事情吗!”叶大槐狠狠地拍了一掌桌子,那瞪得圆咕噜的眼睛,让他们两兄弟都一抖擞。
“没……山上的野捻子好吃……吃多了……”
“还不说实话!石头爹娘下晌就来了!夭夭现在被我们打到了鸡圈里呢!好儿子,你们何必为她而跑山上呢?”大槐媳妇看着他们身上沾的刺球,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心疼不已。
“啊?”大明小明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问了一轮,最后都承认了,“对,就是她!”
……不管事实如何,最后全家,都默认了,就是叶夭夭的事情。
大槐媳妇心疼得紧,连忙去厨下把稀饭给热了,端上来,忙前忙后的,爱怜地看着两儿子喝得狼吞虎咽的,说:“以后啊,这种事,你们跑什么,家里所有的都是你们兄弟的,不怕啊,有事,爹娘给你担着。”
“嗯嗯!”
……
叶夭夭冷醒了,山里的夜,是冷的。
她又饿又冷,醒来发现自己是被双手绑着的,整个人头朝下,直接与平日里是鸡屎、鸡食的地面接触。
农家的肥料不多,除了自家人的产出之外,他们就只能养几只鸡,靠着鸡去啄、去踩,把肥料踩上一点是一点。
养猪的实在是没有,不然养猪,让猪来踩着地上的杂草粮草,然后沤肥了,拿去下地埋肥,地里的庄稼一定很好。
她自嘲地一笑,扯得嘴巴都痛。还好这家里太穷了,就那么两三只鸡。不然她应该已经满脸的鸡屎了。
叶夭夭的眼神已经不算是眼神了,只能算是夹缝中找光线了。
“嘶……”她龇牙咧嘴的,“妈的,跑!”
她挣扎着扭起身,与趴在鸡架上的鸡对视。
那些鸡都是夜盲鸡,她就摸索着,来到了墙根。
勾啊勾,割啊割,那粗糙的绳索用了一刻钟,终于是被她给磨掉了一点皮毛。
她看着头顶的月亮,讽刺地笑了笑。
然后开始用自己的五指,使劲地扒拉,找了个勾角处,小心翼翼地去勾,终于勾出了一个圆圈。
绳结终于是松了。
她把绳索丢在地上,也啐了一口,就打开鸡圈的木栏杆,就跑了。
跑到院子的时候,她想了想,就去了厨房。
厨房依旧是上锁的,她搬了个坐在灶台前烧火的矮木墩,掂了上去。
那灰扑扑的油光澄亮的陶盖子,她终于是瞧见了。
她费劲地推开陶盖,然后扒拉在地上放着,那一下子的声音够响亮,吓了她一跳。
她静听,没人出声,都在熟睡。
然后她把缸里的鸡蛋全拿了出来,好家伙,有十只!
她就一股脑给自己煮了。
这干活的事情,她实在是熟练,即便她才五岁,可她心疼自己的傻子娘神神叨叨的,经常以不符合年龄的行径来帮她做饭。
十只鸡蛋很快就煮好了她放在一边,然后悄悄地把厨房全都移位,弄成跟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
除了灶洞里的火烬。还红亮着,不过,除非他们醒了,过来查看,不然,清晨的时候,一定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都拜大槐媳妇的邋遢所致。
她打开了门,把门虚掩上,就往山上跑了。
跑的方向,就是傻子娘跑的去处。
夜黑蒙蒙的,以前叶婆子总跟她说,山上有大东西,也有会飘来飘去的阿飘,要小心,夜了可就别在外面晃悠,会吃小娃子的!
可叶夭夭十分清楚,这样的山林,除了那夜里出动的野兽,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怕的是……人。
所以,她直接就潜伏在深林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