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寂寞了很多年了,偶尔会有停留下来的小鸟,跟它闲话几句。
它从一条小鱼,一直变成如今的十米大鱼,都还只是一条宝宝鱼。
它很难得有两只“鸟”愿意听它的牢骚,更多的是听雄鹰与二鹰两个十分精明的老鹰,说它们的如何去捕食,遇到了多少艰难的圈套,有过几次的凶险逃生。
后来从捕食,讲到了求偶,讲到了筑窝,讲到了生小宝宝鹰,讲到了如何教它们去飞。
雄鹰在讲到了,要把小宝宝鹰推下悬崖的时候,大鱼整条鱼身都绷紧了。
它把自己带入了宝宝鹰,它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样的折磨。
而吴十七则是一边听着那俩蹲着都比他蹲着要高大的雄鹰的聒噪。
“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
而眼睛则是认真地盯着那个潜游进了天池水里的叶夭夭!
她,她不要命了!
那条鱼可是有十个她这么大啊!
他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时而捧场,给大鱼和两只鹰捧场。
他是真的没想过会这样,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刺激,太有趣了!
可是,夭夭,你得注意安全!
叶夭夭听着雄鹰它们的捧眼,那讲故事的精彩处,也十分的感慨,它们的生活,是自由的,是大自然的。
然后……
她还是悄悄地游到了火木处。
这是一根也就一米长的火木,弯弯曲曲,十分的崎岖,和丑陋。
那上面留下来的红色的“**”状,像是熔浆,但她摸上去,也就是又软又韧的木状物。
即便是在水底,她也能感觉到那是一股至阳的火热感。
她心有唏嘘地看着池底的坑坑洼洼的黑缝,吞了吞口水,拿出刀子,小心翼翼地在割火木。
她不敢拔,也不知道拔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也不贪心,她只要一半。
可是它十分的难割,距离大鱼下一次的检查,应该时间不长了。
她努力地使着劲,看着那不远处的大鱼的阴影,它还是昂着头在水面上听着最佳讲书手,雄鹰和二鹰,在讲故事。
雄鹰和二鹰的小眼睛明面上是在看着大鱼,实际上是在看着那依稀能见到叶夭夭弯弯曲曲的身影的水面。
它们的利目一眨不眨的,可嘴里的字却是一个一个地往外蹦。
叶夭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把半截给截了,然后放进了空间,在她往上游的时候,快要憋不住气了,动作不如来时的优雅,水面的波动引起了大鱼的注意。
它根本就来不及怪它的讲书先生,它飞快地游了回去,就如那海里,或者是水里的一往无前的霸王,没有人所能匹敌。
这里是它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就如那天空,是雄鹰的天下。
叶夭夭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阴影,那巨大的鱼腹,闪着火红的鳞片的,游动着鱼尾,如走平地地飞速地来到她的右后方的时候。
她已经快游出水面了。
巨大的海水滚动,带着她的手臂都往下坠。
快游啊!叶夭夭!快游啊!
她鼓着气,用力地划出水面的那一刻,她已经见到了长大了鱼嘴,要把她连水都吞进凌冽尖牙的大嘴里。
那巨大的血红的嘴巴,就在她的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叶夭夭那一刻,全然忘记了自己要躲了,全身都僵硬了,忘记了思考。
然后……她飞起来了。
雄鹰抓住了她的肩膀,在大鱼的大嘴就要把她给吞吃入腹的那一刹那,把她提溜了起来。
巨大的翅膀就像是滑翔的飞机,猛地就向上空起飞,那骤然变大了的风速鼓得叶夭夭的全身都像充了气似的。
大鱼一跃而起,但已经远远不够翱翔在空中的雄鹰的高度。
吴十七也放下了心,踉跄着,才发现自己也已经腿软了。
二鹰猛地用翅膀扇了他一屁股,给他带起了一阵沙石的风暴。
他愣了愣,艰难地又爬上了它的背,其实他很想自己爬下山的……
他强忍住恶心的感觉,眼睛只敢追随着那得意洋洋的叶夭夭。
她拍了雄鹰的肩膀,让它赶紧交待一声,免得大鱼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