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梓耳边似乎在无限放大,无限重复那一句话:“夭夭”……
“夭夭……”
他一时急促之下,顾不上痛,催动着内力,却发现自己的内力,被压制了!
此时,李泯之转了个身,就挪着小凳子到了他面前,紧张地问:“文梓,怎么样了?”
李文梓很想说,不怎么样!
他脸上又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无奈地说:“大伯……”
“文梓哥,你少些出声,出气儿,最好就是一声不吭,毕竟是我给你喂的药,用我的药丸,解了你身上的毒哦……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哦!”
叶夭夭笑意盈盈,便挪开了屁股,轻盈地站起来,复而轻动脚步,在他的视线里,留下一抹灵动的倩影,回到了对面。
强子抱住了叶夭夭的大腿,紧张地看着李文梓,生怕他抢走了自己的大姐姐。
李泯之见空位留了出来,自己坐了上去,低头,查看侄子的情况。
李文梓真的是有苦难说,大伯又这么关心他……他也不能说出去啊!
什么叫不要出声,不要出气!不出气了,岂不是死了吗!
她那个意思就是,她喂的药,是救了他,他还得承她的情!可是,她又给他喂了另一种毒!
他又如何对大伯说?若是说了,那他岂不是要问个清楚?那他私下做的事……
他简直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受啊!
“大伯……侄儿……无,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泯之放下了心,长叹一口气,“文梓,你怎么就不回家呢?家里人多担心呢……又不敢让你爹出来,我又手无缚鸡之力……欸苦了你了,又受了伤,我回去也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文梓刚想说无碍,他回去自己解释,结果一听叶夭夭那清脆的笑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反正他又觉得有点难受了。
嗯……果真是要少说话!
“没事的……大伯……我再歇歇……有点渴。”
“欸,对,给你弄点水来喝。”
李文梓强撑着坐了起来,看着那大不一样了的叶夭夭,一边喝着水,一边沉思。
自己是真的动不了她啊。
“文梓,在这里养两天伤,待你伤口结了疤,我们再回去。”
“不行。”一道带着寒气的声音,随着门打开,钻了进来。
冷爷爷高兴地说:“十七回来啦!”
“哎哟,快,换身外服,把那一身的寒气去一去。”冷大婶拿起凳边上放置的一身棉服,递给了吴十七。
吴十七便走进了杂物间,换了外衫,才出来。
李泯之哑然,只能看着李文梓,他心里想,侄儿估计是真的与他们有一些不好的故事。
冷家是完全不管的,对叶夭夭和吴十七不好的,他们是完全鄙夷的。所以,他们都听声看色,全都明白了。
哼,坚定站在叶夭夭他们这一边。
李文梓坐着,扯了扯笑容,看着吴十七径直坐在炉子边,一边烤火,一边享受着叶夭夭倒酒,冷叔夹烤肉,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氛围。
不禁有些嫉妒。
“大伯,青山呢?”
“青山去引开他们了,估计现在已经回城了,找人来寻我们。”李泯之回道。
李文梓有些难受,自己的内力又全无了,他还得找叶夭夭找解毒的法子……
“叶姑娘,在下以前多有得罪……主要是非常爱惜姑娘的才华,才多有唐突……”他虚弱地开口。
结果叶夭夭一句话又把他气得有种抓心抓费的感觉。
她说:“那你真的是很唐突了。这世间多少人要我的一味药,可你偏偏采取了最不合适最不雅最伤人的法子,真的是很愚蠢的行为了。李叔,你们李家怎么养了这么蠢的子孙?”
李泯之无辜地眨眨眼,其实自己也是自己父亲里失望的子孙来着……“啊,这个,文梓其实是我们家最厉害最出色的后辈了。”
“大伯……”李文梓无奈地要阻拦他的话,却晚了……
果然,叶夭夭抿嘴轻笑,那幽幽的、轻缓的,带着少女的娇媚的笑声,让李文梓有种丢人丢到家的感觉。
“哦,原来李公子是李家不可多得的后辈,我……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