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高延霸外,与其余诸人都不太熟。两人坐在席间,就不说话,只静听他人言语。
焦彦郎是个急性子,一见人都到齐,便按捺不住,嚷道:“事不宜迟,宜速上表!”
高延霸等也想到了劝进,给了王须达更强的急迫感,他便立即附和,说道:“劝进此事,我等能想到,怕是别人也有此念。此举,的确不可拖延!俺的意思,明日便可行事。”
罗忠迟疑说道:“劝进大事,须得慎重,仓促行事,恐有不周。”
王须达怒道:“四郎,你好不知事!这等时候,你还敢拖?我等众人,明日便齐拜大王帐前,劝进便是,有甚仓促不仓促,你又恐有甚不周?”
罗忠说道:“至少也得择个吉日。”
“择甚吉日!择日不如撞日!四郎,你糊涂人,休多说了。”王须达再与诸人说道,“便明日!”
陈敬儿笑道:“明日上表,倒也不是不可,然尚有一桩要紧之事,须得先做解决。”
王须达问道:“何事?”
陈敬儿说道:“便是劝进表文,当由何人执笔?”
此言一出,急切劝进的焦彦郎、王须达两人,登时哑然,这才想起关键——劝进表要如何写?帐中这些武将,多是草莽出身,识文断字已属难得,要写这等煌煌大文,实是强人所难。
两人大眼瞪小眼,却不言语了。
高延霸已有思虑,他见帐中静下,拍了下案几,骂了句“入他娘”,说道:“便给这厮个便宜。”与诸人说道,“俺有一人可用。即许敬宗也。这厮阿耶是隋礼部尚书,他肯定能写这道上表。”
高曦接口说道:“俺军中长史萧绣,家学渊源,颇有文采,亦可付与此任。”
王须达等没别人可以推荐,加上王须达也实在是不想再分功与更多的人。
於是定下,就由许、萧两人执笔。
定将下来此事,王须达便催促高延霸、高曦:“快将这两人叫来,抓紧撰写劝进表文!”
高延霸、高曦即遣亲信去唤许敬宗与萧绣。
许敬宗与萧绣到时,已过中午。诸人在高延霸帐中又议了会儿劝进之事,才吃过午饭。见他两人到来,不待他俩行礼,高延霸便径将召他两人来的目的说了,令他俩即刻起草劝进表文。
却入帐时候,抬眼看到这么多大将军、将军,聚在帐内,许敬宗、萧绣皆是吃惊,不知发生了何事。许敬宗伶俐,乃至“掉头就跑”的念头都起来了,这会儿听完高延霸的话,两人心情自是陡转。彼此相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同样的惊喜。原来却是天降大功到了他俩头上,此等机缘,千载难逢!两人不约而同,齐声应道:“谨遵大将军令!”
高延霸令从吏引他两人出去,到边上的小帐草拟表文。
小帐内笔墨已备,为防许敬宗、萧绣分心,高延霸且令从吏将帐中的摆设尽数撤去,唯余一几两席,两杯茶水。二人对坐下来,先低声商议。许敬宗说道:“当先言天命,再言民心,其后述说功绩。”萧绣提醒补充,说道:“还要提及谶纬。”许敬宗赞成称是。
二人议定大略,即提笔疾书。许敬宗的书法好些,由他执笔主写,萧绣则在一旁斟酌词句。墨迹飞洒於纸,字字斟酌,句句推敲,尤重天命所归之辞,引用符应,杂以民间谣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