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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哭声止住,我才重新回到镜头里,像往常一样问他,“吃饭了吗?”
“吃了,盒饭是送到门口的,比之前上课都准时。”
“好吃吗?”
“不难吃,但是有肉有菜,每天还有牛奶呢。”
“你看,这是我攒的牛奶盒,等攒够十个,我就可以出去见你了。”
“对不起啊宝宝,这两天不是故意冷落你的,你别生我气。”
“等我隔离结束,我就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火锅好不好?”
“我这几天睡眠也不错,感觉都要胖了,不过我有坚持健身,腹肌还在,等我隔离结束给你看好不好?你想看想摸我都依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得我又想哭了。
真是个傻子,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吗,当我听不出来他声音里的颤意吗。
说那么快,那么满,不就是怕自己也会忍不住哭出来吗。
可他却还在强撑着笑着安慰我。
既然这样,那我更不能哭了。
我调动身体所有与兴奋有关的细胞,扯开一个自认为最灿烂的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点头,却突然顿住,声音哑了,“宝宝,如果……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你会好好的。”我打断他,一点都不敢听他后半句话。
他却异常地执拗,“如果我真的出什么事……”
“你给我闭嘴!”我不顾形象地低吼道,吼得路过的人都停下来看了看我。
我仿若未闻,咬着唇强憋住,憋得嘴唇和下巴都在颤抖,
“我告诉你,不会的,你别自己吓自己,前三天的结果都是好的,后四天的结果也一定会是好的,再说就算感染了也可以治愈,你身强力壮的,说什么丧气话,你要是敢……”
“不哭了宝宝,我错了!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他哄着我,语气里满是慌乱。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刚要开口应和两句,就见不远处的树荫下,许姥姥被许姥爷扶着慢慢走过来。
我心里一紧,连忙跟他说,“姥姥姥爷来了,我先挂了。”
说完,便擦了擦眼角迎了上去。
一靠近,我才发现许姥姥的脸色白的吓人。
我瞬间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突然肚子疼。”许姥爷也很着急。
眼看着许姥姥都站不住了,我二话没说,背起姥姥就往路边赶。
又幸运地拦下一辆出租车,把许姥姥送到了医院。
经过检查,姥姥是急性肠胃炎。
本来不算大的毛病,但由于姥姥年纪偏高,基础病不少,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许姥爷没有犹豫,全权听医生的。
可疫情防控期间,一个患者只能有一个陪护。
医生让我们家属商量商量,让谁来陪护。
许姥爷当即准备回家收拾一些换洗衣物,却被我轻轻握住了手。
姥姥年纪大了,姥爷年纪也不小,怎么能让一个老人去照顾一个病人呢。
可眼下许星朗又被隔离着,出不来。
袁阿姨和许叔叔从江阳过来也来不及。
我没多想,便不顾许姥姥和姥爷的阻拦,表示,“我来。”
我马不停蹄地回家收拾换洗衣物和防疫用品。
刚把东西塞进包里,我妈就拦在我卧室门口,“你疯了?现在疫情正紧,医院人多眼杂,你去陪护万一出事怎么办?再说你也不会照顾人啊…”
我掰开她的手,“不会也可以学嘛,没问题的。许星朗姥爷身体也不好,他隔离又出不来,总不能让老人一个人在医院吧,换成是你,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妈去。”
“你心脏不好,医院陪护得熬夜守着,我现在又没什么事,也能熬,再合适不过了。放心,我会做好防护的,口罩、消毒凝胶都带着,不会有事。”
我哥也走过来劝,“要不找护工?实在不行我去……”
“现在护工哪有那么好找,许姥姥的情况拖不得。”我一边说,一边背起背包往门口走。
“再说我哥去也不方便,好啦,别担心,我每天都会给你们报平安的。”
“注意安全!”
“知道啦!放心吧!”
赶到医院时,姥爷正蹲在输液室门口叹气。
我放好东西,先去护士站了解姥姥的情况,又帮着姥爷给姥姥办住院手续,忙到傍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