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毕业季还有一个名字,叫…
离别季。
我翻出了我第一次喝酒时用的那个大大的背包,一个人,去装了满满一包的酒。
许梨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哎呀你干嘛拿这个包啊,你当时不是说,不是所有的北方人都能喝吗,喝不完怎么办?”
“练了两年多了,也多少练出来点酒量了,你别说,真沉啊,你俩当时怎么拿回来的呢。”
江雪笙哽着嗓子活跃气氛,“硬扛呗,宁哥你记不记得,你那时候跟你对象还没在一起呢,喝多了给他打电话哈哈哈……”
笑着笑着就哭了。
“怎么就过的这么快呢…”
是啊,怎么过的这么快啊。
感觉上个月才刚刚报完道,这个月就要毕业了。
明明高中三年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为什么大学几年就变成了弹指一挥间呢。
明明前段时间还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讨论着下课吃什么,怎么一转眼,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
不管怎么说,最后的相处时光了,不能浪费在抱头痛哭上。
我们应该给我们的大学生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于是我抹了抹眼泪,活跃气氛,“好了好了,都别哭了,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没准哪天我就去找你们了!”
“来,喝酒喝酒!”
“干杯!”
“小雪爱吃这个,给!”
“梨姐的…”
“珠珠……”
……
微醺之后的氛围实在太好了,唯一差点意思的就是寝室这个灯,太亮了。
平时也没见它这么亮。
像个电灯泡一样。
……
好吧它就是灯泡。
区区灯泡而已,我也有。
我摇摇晃晃地起身,把之前买的小夜灯找了出来。
万幸还能用,屋子一暗,我就把小夜灯打开。
一瞬间,整个天花板都布满了繁星。
对味了。
我们东一句西一句地谈天诉海,说累了就直接躺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把自己的被子扯下来铺在了地上,其他三个人纷纷效仿。
但是最慢的那个是宋知宜,她一边念叨着地上多脏,一边在地上铺了两层被子。
我们就这样睡在了一个大通铺,望着天花板上的点点星光。
好宁静,好安逸。
好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半晌,许梨有些惆怅,“再见面,是不是就该是谁结婚的时候了啊……”
我动了动唇,想安慰她一句,不是的,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想见一面很容易的。
可是我没有底气。
毕业之后,最不能随意支配的,就是个人的时间了。
况且现在还有疫情……
或许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伤感,江雪笙笑嘻嘻地开口,“那你说,咱们几个当中,谁会是最先结婚的那个呢?”
“肯定是阿梨啊,只有她不排斥婚姻。”宋知宜道。
躺在我身边的江雪笙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我赶紧打着圆场,“也不一定…”
“就是,我就觉得是我宁哥!”
诶?
我不解地偏头看她,“为什么?”
虽然我没跟她们细说过我家里的情况,但我不想结婚这件事,她们都是知道的。
“对啊,为什么,咱们几个里,最不想结婚的就是她。”许梨搭话。
江雪笙支起上半身,“但是咱们当中最冲动的就是她啊!她男朋友对她又那么好,指不定哪天一感动,诶,两人就把证领了。”
我没忍住咳了两声,由衷道:“有你这句提醒,我一定改改我爱冲动的毛病。”
不然还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哭。
许梨忍不住笑,“但你别忘了她男朋友是水瓶座,最信玄学了,怎么可能依着她随便找个日子就把证领了,那不得提前一个月沐浴更衣挑选黄道吉日啊。”
“这么墨迹,万一我宁哥后悔了怎么办?”
许梨沉思几秒,“这还真不知道,我只研究星座。”
说完,几双眼睛齐刷刷望向我。
但其实,这个答案,我也不知道。
不过大概率,他会尊重我的吧。
场子要冷下来的时候前一秒,宋知宜转移了话题,“要不咱们再来猜猜,谁最晚结婚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