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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重重一拍桌子:“够了!你们年轻人,不要把学校当战场。顾孟舟,这纸暂时交上来,教务处会封存调查。阮时苒的承诺,学校也会备案。宋斯年,你少说气话!”
屋子里的空气终于缓下来,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事没完。
走出教务处,风刮得面皮发疼。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仍旧窃窃私语。
“这事闹大了。”
“哎呀,真看不透。”
阮时苒走在风口,嗓子疼得厉害。
宋斯年跟在她身侧,忽然伸手拦住她的步子,声音低低:“苒子,不用怕。”
她猛地一抬眼,眼眶发酸。
风吹得眼泪模糊,她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宋斯年注视她,目光沉稳坚定,像在替她背负全部风声浪语。
“你走到哪,我就站到哪。”
阮时苒被风吹得眼睛涩疼,脚步有些虚。
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窃窃私语,她都没听清,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一片。
宋斯年一直跟在她身旁,沉默,影子和她的影子重叠着往前。
走到操场拐角,风口更烈,她嗓子一紧,咳出声来。
声音嘶哑,带着疼。
宋斯年伸手,替她挡了一下风,声音低沉:“别说话了。”
阮时苒抬眼,看见他眉眼冷硬,呼出的气息在夜风里散开。
心口突然涌起一股热意,委屈、紧张、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酸,全往上涌。
他们在教学楼背后停下,昏黄的路灯打下一圈光。
周围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阮时苒想说“谢谢”,张口,却什么声也吐不出来。
嗓子太哑。
她急得眼眶一红,手里的本子捏得死紧。
宋斯年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的本子抽出来,笔递过去:“写。”
阮时苒指尖一抖,在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谢谢。
宋斯年看了一眼,唇角轻轻动了一下,却没笑,只低声:“不用。”
他顿了顿,接过笔,在她的字下方写了一行:——我愿意。
阮时苒心口猛地一震。
她抬头看他,灯光下,他的眼神冷静,却透出一层她从没见过的温热。
风刮过,纸页“哗”地抖动。
阮时苒指尖颤着,想要再写,却被宋斯年握住手。
他的手很冷,力道却沉稳。
“苒子,”他低低开口,声音哑,却极稳,“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你记着就好,我不会走。”
这一瞬,阮时苒心底的防线忽然被撕开。
眼泪猛地掉下来,她慌乱地抬手去擦,却被他握住手腕。
“别擦。”宋斯年声音压得更低,“你能哭在我面前,我心里——反而踏实。”
阮时苒呼吸一乱,喉咙疼得厉害,说不出话,只能直直看着他。
心口跳得厉害,像要撞出来。
灯光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风声呼呼,却像被隔绝。
阮时苒想退,却退不开。
宋斯年的眼神像钉子,牢牢钉住她。
“苒子。”他声音极轻,像是怕惊动什么,“等你嗓子好了,我要你亲口说一句——你愿不愿意,把我放在心里。”
话一落,空气里一瞬寂静。
阮时苒指尖一紧,呼吸急乱,眼泪没忍住,再度滑落。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把纸抱在怀里,低下头。
宋斯年没逼她。
只是伸手,替她把肩上的衣服又拉紧了些,轻声:“慢慢来。”
“你们听说了吗?那张信,写的不是普通‘人情’,是她自己写的承诺。”
“对啊,‘若日后有力,必回’,这话不就是暗示吗?”
“哼,说得好听,实际上心里明白得很。”
流言像长了翅膀,从操场到宿舍,从食堂到教室,飞得飞快。
阮时苒一推开宿舍门,就被人冷不丁问:“苒子,那信真是你写的吧?可不只是‘借车’那么简单啊?”
话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阮时苒喉咙疼得发不出声,只能沉下脸,抱紧书本,硬生生走过去。
背后笑声却更响:“啧,脸色这么冷,算是默认了?”
走廊里,更多人三三两两盯着她。
有人眼神带探究,有人直接讥讽。
“原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