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这个沉重词汇的含义。
韵羊羊眨了眨那双酷似笙羊羊的、蓝绿渐变的纯净眼眸,继续追问:
“死掉了……就变成石头了吗?”
“不会,”笙羊羊蹲下身,将女儿轻轻揽入怀中,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声音很轻,
“死掉了,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不能说话,不能拥抱。”
话音落下的瞬间,小小的韵羊羊似乎感受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猛地扑进笙羊羊怀里,两只小胳膊紧紧抱住妈妈的脖子,把小脸埋在她肩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要!我要见到妈妈!一直见到妈妈!”
笙羊羊心头一颤,用力抱紧怀里这团温暖柔软的小身体,仿佛在做一个郑重的承诺:
“好,妈妈会一直在的,一直陪着阿韵。”
就在这一刻,一股极其熟悉的感觉蓦然击中了她。
记忆中,仿佛也有一道带着清雅铃兰花香的身影,曾在她年幼时,用同样温柔而坚定的语气,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空洞的银眸“望”向母亲灵羊羊墓碑所在的方向,怔忡出神。
摆放好带来的新鲜花束和糕点祭品后,笙羊羊牵着韵羊羊,缓缓走到不远处的另一座合葬墓前。
“妈妈,”韵羊羊好奇地指着墓碑上镶嵌的照片,“谁?”
笙羊羊的指尖轻柔地抚过智羊羊的照片:“这是爷爷。”
然后又缓缓移到旁边丽羊羊那温柔笑着的照片上,“这是奶奶。”
当韵羊羊看到丽羊羊的照片时,小嘴巴忽然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哼唱起来:“看……看新光……看越亮…………”
那是丽羊羊曾经唱过的、旋律舒缓柔美的摇篮曲,非常适合哄孩子入睡。
笙羊羊在夜晚哄韵羊羊睡觉时,偶尔会凭着模糊的记忆,轻轻哼唱几句,没想到小家伙竟然记住了。
稚嫩而走调的哼唱声在寂静的墓园里轻轻回荡,带着一种跨越生死的奇妙连接。
笙羊羊静静地听着,心中百感交集。
她仔细地摆放好给智羊羊和丽羊羊的祭品,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轻叹。
她牵起女儿的小手,柔声道:“我们回家了,阿韵。”
夕阳将母女二人的身影拉长,慢慢离开了这片安睡着亲人、承载着无尽思念的宁静之地。
喜羊羊离开的第九年,时光如同庭院里那株愈发茂盛的紫藤,悄然蔓延。
小小的韵羊羊,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与日俱增,像一只刚学会振翅的雏鸟,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每一个角落。
“妈妈,这是什么呀?”
“那个为什么会响?”
她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笙羊羊目不能视,大多数时候,是由陪伴在侧的小玖用她温和耐心的电子音,为小家伙解答着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对于韵羊羊来说,她们的家——那座扩建后宛如迷宫般的中式合院,就是一个巨大而神奇的藏宝室。
每一扇雕花木门背后,都可能隐藏着一个新奇的世界。
有的房间堆满了来自星际的矿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有的房间陈列着古老的乐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
还有的房间,则飘荡着淡淡的药草清香。
这天,韵羊羊抱着她那个沉甸甸的黄金拨浪鼓,迈着小短腿,“探险”到了妈妈的画室。
负责照看她的机器人七号,安静地跟在身后,电子眼柔和地闪烁着,确保小主人不会磕碰到任何东西。
画室里很安静,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铺着宣纸的长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淡淡墨香。
墙壁上,架子上,甚至一些角落里,都摆放着许多装裱好的画作。
有些是意境深远的山水场景,有些则是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
韵羊羊睁着那双蓝绿渐变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
一些熟悉的面孔,她能凭借记忆和感觉认出来。
她踮着脚,用小手指着一幅色彩温暖、描绘着铃兰花园的画:
“这系外婆!”画中女子的侧影温柔。
又指向另一幅气势恢宏的星空图下,并肩站立的身影:“这系外公!”
“美姨姨!”那是美羊羊在花田中回眸的画像。
“懒叔叔!”画上的懒羊羊正抱着一堆零食,笑得眼睛弯弯。
“沸叔叔!”沸羊羊在篮球场挥洒汗水的瞬间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