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噢,当然。」面对穆尔的采访,乌尔诺斯露出了一口健康闪亮的白牙:「我总是很乐意回答记者朋友们的问题。」
穆尔·铁蹄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看着乌尔诺斯,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最近几年市政厅和几家银行一直在发行一种绿油油的纸币,想要用这种轻飘飘的纸来代替黄金丶白银的地位,有些民众想知道,这是否是又一种剥削大众的手段?」
乌尔诺斯微笑着说:「这是个好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完全不停歇,连珠炮一样的快速说道:
「鉴于目前有关该类纸质货币凭证的用途丶发行背景及其在现行金融体系中可能产生的长远影响,尚需在多方面因素的交互作用下进行全面研判,而在这一过程中,迄今并无任何能够被合理解读为其固有机制必然导致社会财富单向流失的确切证据,因此,至少在目前阶段,将其界定为构成对公众利益的结构性剥削,既缺乏必要的实证基础,也未必有助于促进公众对该项政策目标的准确理解—」
记者们惊了,来了!市政厅高级官员特有的外交辞令!
「不得了,不得了!乌尔诺斯如此年轻,居然深谙此道。」柳耀身边的小记者脑袋上冒出了冷汗,自言自语:「这种回答看似毫无意义,实际上却已经包含了答案,如果记者自己听不懂,或者没听清,没办法接招,那就是水平不足了!」
穆尔·铁蹄记录的笔停了下来,对方语速太快太流畅,他甚至都没有听清对方说什麽,这是遇到对手了。
该怎麽继续提问?该怎麽回答?他的大脑在高速转动。
乌尔诺斯一口气说完后,得意的问:「亲爱的穆尔,请问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说的意思是—」
「【不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他那段话的意思是【不是】。」
乌尔诺斯皱了皱眉头看过去,柳耀抱着双臂站在人堆后,巍然不动。
穆尔点了点头:「据我了解,即使在市议会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反对发行纸币,也就是说,您坚定的站在了纸币派那边是吗?金银有价值,但纸片没有,如果以后纸币超发,出现了大规模的通货膨胀,请问您能为您的言论负责吗?」
乌尔诺斯捏紧拳头,这种锅他哪能背?
乌尔诺斯再吸一口气,回过头继续说:「您的设想无疑充满远见,在我们现行的行政职责划分和既定的程序框架之下,相关事宜的具体归属事实上由其他主管部门在充分协商和信息共享的基础上独立决定,因此,在这一阶段,我既无直接的执行权限,也无发表确定性评论的适当立场。我不能确定这会是绝对的未来,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我们在没有充足证据丶未经细致评估的前提下就质疑,就等于为那些倾向于批评市政厅决策的人提供了现成而且有力的论据—」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
柳耀:「【不,其实我不负责这事儿,我就口嗨一下,别找我,而且你给老子说话注意点。】。」
乌尔诺斯猛地转头看向柳耀,眼睛瞪得浑圆。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穆尔继续在笔记本上记录,并问:「好吧,看来您并没有能力过问纸币发行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问另外一件和您的审计工作有关的事情。
最近我得到一份可靠的情报,魔导工厂在生产过程当中,对地下水源造成了严重的污染,致使外城区不少社区搬离,并且还出现了好几名症状严重的受害者,目前正在教会医院总部进行治疗,乌尔诺斯先生应该负责过几家魔导工厂的资质审查,对此,您是怎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