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水浸得有些发软。他用指尖捻开封口,动作带着一种冰冷的仪式感。
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昏暗的车厢内一闪。
那枚薄如蝉翼、开了刃的剃须刀片静静地躺在信封里。刃口在仪表盘微弱的光线下,流转着幽蓝的、令人心悸的寒芒。刀片底部,一小片已经凝固成深褐色的血迹,如同一个恶毒的诅咒烙印,清晰地映入程长赢的眼帘。
他沉默地盯着那枚刀片,眼中翻涌的风暴渐渐平息,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隙。冰冷的雨点立刻夹着风灌了进来,打在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程长赢捏着那枚染血的刀片,指尖感受着金属特有的冰冷和锋利。
他轻轻一弹。
刀片划出一道微弱的银光,无声无息地坠入车门外浑浊的积水洼中。水面只荡开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随即被狂暴的雨水彻底淹没、冲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车窗升起,隔绝了风雨。引擎重新发出低沉而稳定的轰鸣。车灯刺破前方厚重的雨幕,照亮一片混沌的世界。程长赢的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那个染着周明生血迹的U盘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渔夫的鱼塘……”他低声重复着那个名字,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利刃,“赵天雄,水浑了这么久,该清塘了。”
轿车如同苏醒的猎豹,猛地窜入无边的雨幕之中,只留下两道被雨水迅速抹去的车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