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摇。
“……我会和他谈谈。”方梦远说。这语气里有他自己未曾意识到的怜惜和温柔。
“真的吗?学长,谢谢你!”她仰起脸,泪水未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是盛满了星星。
他的心跳没由来地漏了一拍。
方梦远没食言,第二天中午就找到任映真。自从任知时意识到任映真要把他那行动方针贯彻到底,居然真就替他出手整顿了一番。这才叫方梦远还能在禁闭室和考场以外的地点找到任映真。
“有空吗,小真?”他问:“我想跟你聊两句。”
任映真点点头,跟他进了间空的实验准备室。
“最近的事情,我不想责怪你,也不想替别人说话。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停止了?这样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哥,你说不是替别人说话。”任映真听他说完,轻笑,“可你这句话听上去,不像是为我说的。”
“我当然知道这样可能不对。可是怎么做才对,课本上也没有写。我知道你要说与人为善,爸妈当然有教的。”
“哥,你想想看,如果我不是咬着任知时不放,逼得他不得不帮我摆平麻烦的话,可不只是围殴的问题。受伤的医药费要怎么算?损坏的校服、书包,课本……那不也是钱?谁来管?学校难道会给我报销?这样下去,连奖学金都填不平霸凌出来的窟窿。如果我像其他被针对的特招生一样忍,早就被这所学校吞掉了。”
“而且现在也算我运气好,如果我打不过他们,我发疯也没用。”
他说的不是假话。如果不作更改,按照剧本轨迹,他已有很多前车之鉴。在校园霸凌的漩涡中被逼疯的主人公不少,还有人受不了选择把自己吊在禁闭室的天窗栏杆上。
任映真猜,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剧本里的禁闭室都设置在地下的原因。
主人公们侥幸活下来,得知原来自己才是校董家的孩子,连滚带爬地想要转学的人也有,渴望在这所学校里用新身份扬眉吐气的人也有。
他们的目的很纯粹,富裕生活光明未来倒在其次,新的出身,那是一条生路啊。
“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任映真冷不丁问道。
方梦远下意识否定:“没有。”
“是吗?那为什么突然来劝我?”
方梦远顿了半秒,才低声开口:“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一直揪着任知时不放。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最近也没有再对你做什么。而且……”
他说到这,顿了顿,像是不太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最终还是补上一句:“这件事已经开始牵连到其他人了。”
任映真冷笑一声:“没必要、什么叫没必要?任知时带人堵我的时候也没必要?”
“小真,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好了,到此为止。”任映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也不想跟你吵架。至于‘被牵连的人’,你尽管回去告诉那位‘公主殿下’叫她放心好了,只要没人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闲得没事去找任大少爷的麻烦。难道现在我们不是已经和平共处了吗?”
方梦远一噎。任映真说得倒是真的。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