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地掐人中、抚胸口。龙椅旁顿时乱作一团。
场中分为四派,楚王党羽幸灾乐祸:宁安公主完了!只要坐实妖女之名,他们不仅能摆脱楚王倒台带来的清算,还能借周夷则这把刀铲除心腹大患。
保皇派大多老臣,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他们经历过王朝更迭,深知朔方关破将直指帝都,北境门户洞开。国将不国,妖孽横行,天亡大梁?
墙头草们皆是恐惧,茫然,不知所措。
任昭昭深吸一口气,见自己派系的人多如谢沧般额头青筋暴跳,她眼神示意,最终没有人站出来驳斥。
好、好得很!她心中冷笑,这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檄文,不仅是要她的命,更是要彻底摧毁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最终,她脊背挺得更直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越一切嘈杂的力量,清晰地响彻大殿:“好、既然周夷则要清君侧、斩妖女,本宫就在这帝都等着他!”
话音落下,她拂袖转身,不再看任何人,包括龙椅上昏厥的皇帝,径直朝着殿外走去。
稍顿片刻,谢沧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透过【戏衣】可见殿外滔天巨浪。
但“谢沧”是不会抛下宁安公主一人面对的。
所以他没有回头。
数日前,北境。
“本王略施小计,这碍眼的钉子就拔除了。”任明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得意:“多亏了你的情报和北狄那边的配合,待回帝都,本王定要重重赏你!”
“……”周夷则缓步上前,盯着他瞧,并未说任何话。
任明晖被他这眼神看得很不自在,但他并未多想,毕竟周夷则性情似乎就是如此。他继续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滔滔不绝:“你放心,本王并非卸磨杀驴之人,等本王登基,靖远侯府定是第一等的勋贵!待到这天下本王做主——”
“楚王殿下。”周夷则才开口:“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夷则何出此言?”
“殿下,”他说,“你似乎认定……我是来追随您这位未来明主的?”
任明晖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转而是不悦:“本王待你如何,还不够明显吗?我们难道不是一条船上……”
周夷则轻嗤出声,笑得短促尖锐:“殿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的贤明是为扫除异己不惜断粮活活饿死一支数千人的精锐军队。”
“你的才能是明明身为中宫嫡出、位同隐储,却只能靠阴谋诡计和出卖国土来对抗一个公主。”
“混账、你敢——”
他低下头,见自己被一剑贯穿了心口。
“殿下。”刺他胸膛的人问:“望你不吝赐教,被一剑穿心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其实我是想给你下毒的,毕竟你们好歹流着来自同一个父亲的血,这样我就知道任映真断气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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