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语气里有种少年人的倔强。
任映真沉默着,没回应。
那她对他的道德底线还真是不太了解。
“我也相信我奶奶的眼光和她的医术。”她郑重补充道。
这话的分量其实更重。
柳如涛相信徐桂枝的识人之明,相信奶奶为另一个Omega开方熬药耗费的心血,相信她不会看错一个真正心性狠毒之人。徐桂枝对任映真的态度就是一种无形的担保。
“所以我是说,我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你不要担心。”
她这副急于剖白的样子。
……毕竟是这样的世界,毕竟是一个年轻人。
任映真的声音仍然平静:“你知道吗,如果真的不求索报,你就不会跟我提起这件事。你这样讲话,很容易被误认为在威胁。”
柳如涛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一下,她刚想再说点什么为自己解释两句,她真不是那个意思,就见他低头继续捻那已经有些发软的车前草:“关于之前我请你帮的那个忙。”
Alpha的心脏仿佛被这句话捏住了:他提这个干什么?在这种时候?
任映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气息,倒也没让她在惊疑中煎熬太久。
他说:“也许在我离开河湾农场之前,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屋檐下陷入一片更深的死寂。碾药杵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风吹过草药,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柳如涛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那松针味道似乎变得温暖柔软许多。
河湾小学复课了。
柳如涛带着农场木工组的老把式和几个Alpha知青赶工,在清理出来的高坡上搭起了几间比原先更加敞亮牢固的教室。
复课当天,太阳正好。
李卫国和徐桂枝默许和推动下,徐晓思主动请缨,现在在农闲夜晚借用小学教室,他们开了一个成年人识字班。
洪水过后,省里、县里、场部的各种救济粮、修水利贷款、农具补缺的政策通知,雪片般飞来——但农场里能顺畅读写的人屈指可数。
场部门口的公告栏前天天挤满了人,仅靠任映真、徐晓思等几个知青念通知。场部门前的公告栏前,总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念第一遍:人群吵吵嚷嚷炸开锅;
念第二遍:后边的人扯嗓子复述,意思早就走了样;
念第三遍:知青嗓子冒烟,大伙儿还是不明白——
“救济粮按户口本还是人头发?”
“灾后贷款到底免不免利息?”
徐晓思累得够呛,忍不住跟任映真抱怨:“累死了!嗓子都喊劈了!刚说完八遍‘户口本’,王寡妇还拉着我问‘户头本’是啥,能不能印个图啊!”她语气懊恼又无奈。
徐晓思那股“总要干点有用事”的劲儿又涌上来了,她先征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