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艾莲娜甚至没有分给她余光。她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也不知道她们还能等待多久。终于,她熟悉的节奏再一次出现了。
任映真顺着倾斜的角度爬出船舱,她看清他怀里多了一个东西。赤发散落在他的臂弯,贴在他的衬衣上,像一簇在海底燃烧的火焰。女孩蜷缩在他怀里,头抵在他肩窝处,睡得极为香甜。
玛尔戈问:“什么东西?”
艾莲娜说:“她还活着?”
“她在船长室发现了我。”任映真说:“也许这孩子跟伊格尼斯有关,总之,不能继续让她留在伊莎贝尔之泪上,我就把她带出来了。”
“好了,别发呆了。打捞行动正式开始,在麦迪逊潜水的时候,我们至少要搜完所有暴露在水面上的区域,优先搜索贵重物品、航海日志和船籍文件。一定要注意安全,这艘船的结构并不稳定。”
“是,船长。”
“都别愣着了,干活吧!发财去!”玛尔戈招呼道。
信天翁的快艇上,维克多单手扶着自己被风掀得歪斜的帽子,对任映真笑道:“哦,这可不是我预料的战利品。童话故事?”
“有空看我的话,建议多关心你的潜水钟。”
维克多低声哼笑:“哈,真有趣。”
潜手们破水而下,卷扬机吱呀作响。一箱箱金银、宝石,散发着冷白、炽黄,缤纷的光芒浮出水面。倾泻在黎明号的甲板上,令人目眩神迷。
任映真把那女孩带回黎明号的甲板,赛丽亚和莫拉已经等候多时。后者找到小茉莉刚登船时的旧衣,经过允许后准备给这红发女孩临时改小一件出来。
黎明号上的船员相当一部分是少女,还在成长期,几乎一天一个样,大家的衣服有时候会混在一块轮换着穿。莫拉给他递了条毯子,任映真本来打算把女孩裹好递给莫拉,结果她反而把脸埋得更深,死活不撒手。
“让她睡吧。”任映真叹了口气:“等睡醒了再喂点热的。”
“这种鬼地方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伊薇特说。
“等她醒来再问。”
结束打捞后,箱子封蜡、编号,整齐码进货舱。黎明号在哭泣礁缓缓掉头,载着满箱珍宝,驶回夜之海的怀抱。
不远处,信天翁的快艇始终保持在安全距离,随着雾气漂移,熟悉的笑声顺风送到黎明号的甲板上。
“这一趟还真叫我大开眼界,”维克多声音油滑,“你总是有意外收获吗,任船长?”
“你的辛苦费已经在箱子里了。”任映真说。
“保密可是要钱的!老规矩,你懂的,海风这么大——”
“等你拿到分成,信天翁在蓝鹦鹉欠的酒水账,可以署我的名。”任映真说:“我相信你知道什么是划算的买卖,维克多船长。”
“痛快!”维克多哈哈大笑:“你比一开始有趣多了!”
他脱下帽子在空中打了个漂亮的旋儿,像一名赌徒对另一名赌徒致意。然后,他压低帽檐,吩咐船员归队。待进入瑟尔达近海,信天翁的旗舰“风语号”缓缓靠近,它在安全距离与黎明号并肩,双帆同向,船底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