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会客厅,太子正坐在晨义清专属的主座之上品茶,见晨义清到来,太子只看了一眼,然后伸手递出杯子,让身旁伺候的侍女再为自己倒了一杯,继续自顾自喝了起来。
季临海进入会客厅后走了两步便停下来,而晨义清则径直走到太子身边,从侍女手中接过茶壶,亲自为太子倒了一杯。
晨义清挥手示意侍女退下,侍女对晨义清和太子行礼,然后恭敬退走。季临海转身合上门,然后直接靠在门上,看着晨义清和太子。
太子将晨义清刚刚为他续满的茶水放下,晨义清见状,提起茶杯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太子和晨义清一样,都不爱喝热茶,晨义清喝着茶转身,饮了一大口,然后拎着茶壶缓缓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好。
太子皱眉,不满地说道:“你就是这么待客的?上来拎着茶壶对嘴喝,这是打算赶我走?”
晨义清转头对着太子挤出假笑,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茶壶,并未说话。
“想知道这两天宫里发生的事么?”太子说着,拿起那杯茶放到嘴边,但想着这已经是最后一杯,于是皱了皱眉头,又将茶杯放下,转头看着晨义清,等待他的回应。
晨义清闻言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又没了兴趣,无奈道:“想,但又不太想。”
太子戏谑一笑,问道:“怎么?心里还是向着封主势力的?”
晨义清闻言看了一眼太子,目光带着不满。
“封地没了自己又无能为力,能高兴才奇怪吧?”
太子闻言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晨义清的肩膀说道:“我说过,不会亏待你,你不信我?”
“还是说说这两天宫里的事吧。”任何承诺,在还没有兑现前都只是空谈,而且,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晨义清明白这两个道理,果断岔开话题。
太子笑着摇头,提起茶杯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放在桌上,敲了敲桌子。这意思很明显,没水了,说不了话。
晨义清无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壶,然后看向季临海,季临海立刻会意,转身出门,亲自去煮茶。
太子等季临海将门关上后,看向晨义清,说道:“你是不是对公告的第一句话感到奇怪?”
晨义清闻言一愣,看向太子。
太子又笑了笑,说道:“更奇怪的是,这并非晨亦和蒋悠然所证明。‘刺杀非外部势力所为’,这是三皇子说的。”
闻言,晨义清立刻看向太子,眼中满是疑惑。
三皇子说这话,与坑爹无异。就差直接说这是静皇所为了。要知道,三皇子还在和太子夺嫡,这时候坑爹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他疯了么?”晨义清言语里满是不可思议。
“起初我也这样认为,但当我看到父皇的反应后,我才明白其中门道。”太子说着,神色渐冷。
“陛下什么反应?”
“当时你父亲、蒋悠然、李院首和苏总理都在,父皇自然不可能表露出情绪。父皇只是直接点头认可,十分干脆。”
“为何?”
“你不妨自己想想。”太子故意卖起了关子。
这时,季临海在门外敲了两下门,然后拎着水壶走了进来。等他合上门转身,看到晨义清正认真思考,不由看向太子。
太子笑了笑,招呼季临海把茶拿来。然后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晨义清思考。
在天京衙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设法压下大规模刺杀案,这说明大家的逻辑都没错,因为只有压下来,才能让封主势力找不到借口更进一步武装反抗。
废分封令一出,封主势力已经没了根基,现阶段的私兵规模维持不了多久,时间一长,封主势力甚至都不需要静皇出手,自然会消亡。
三皇子指出并非外部势力所为,那么所有人必然将大规模遇刺案与静皇联系在一起,尽管这句话留了一丝余地,但也足够封主势力全部揭竿而起了。就算静皇后面做出合理解释,但那时候必然已经打了起来,没人会听,大乱无可避免。
可静皇为何如此干脆的采纳三皇子那“刺杀非外部势力所为”的结论?
想到这里,晨义清忍不住说道:“除非,陛下原本就没打算徐徐图之,他要的就是正面击溃封主势力的主力,借此彻底断绝封主势力今后作乱的可能?”
太子对于晨义清的结论十分满意,他点点头,说道:“不止如此,你想想,如果不能排除外部势力的嫌疑,那么封主势力就还有机会将祸水外引,如此,对外战争不可避免,国府边军将被彻底限制住。”
晨义清闻言